可她再怎么躲,怎么可能躲得過陸景航的火眼金睛。
“出來,我知道你在沙發后面。”
死都不出去!
腳步聲漸漸逼近,童笑咬著牙,往窗簾后面慢慢退去。
退著退著,她感覺自己撞到了什么東西,心頭咯噔了一下,她緩慢緩慢的回過頭。
男人低著頭,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萬千事物似乎都在眼前消失了一般。
童笑依舊保持著狗爬的姿勢,只是臉上眼淚鼻涕和鼻血,混成了一團,如果正常人看到,估計真得會被她這個模樣嚇得嗝屁。
其實也只是對視了幾秒,等童笑反應過來,她連滾帶爬的往外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總之,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一面。
還沒爬出幾步,她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
身體騰空的感覺讓童笑失聲尖叫。
尖叫聲停住,她也跟著落在了如棉絮一般的床上。
“你,你想干嘛?”猛不丁的被放在床上,她反應過來,起身就要爬走。
“別動。”陸景航壓住她的手臂,眼中是燃燒的灼灼烈火。
童笑傻傻的看著他,鼻血還在橫流,陸景航眼神閃爍了下,伸手抽了紙巾,壓上她的鼻子,沉聲命令:“捂住。”
她傻愣愣的捂住。
陸景航本來是半跪在床上,利索的起身,走到床邊:“1805號房間,我需要醫藥箱。”
童笑捂著鼻子起身,紙巾沒一會兒就被血染紅了,幾滴落在被子上,霎時將白如云的被子染成了梅花。
她生怕將這被子全毀了,倒騰著小短腿要爬下來,又被陸景航喝了回去。
“坐好。”
“可,可我把你床弄臟了。”
“沒事。”他上前,再次抽了幾張紙巾,將她的手移開,輕柔的捂住她的鼻子。
修長的手指透過紙巾,溫熱的溫度就在她鼻息之間。
兩人沒有說任何話,他沒有問她怎么會跑到自己房間來,她也沒有問他,怎么會從豐城跑到這間酒店來。
仿佛,他們只是暫時分開一樣。
可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才剛剛跟自己離婚,才要跟她撇清所有關系,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那為什么現在還要關心她。
“我自己來。”
童笑劈手奪過他手中的紙巾,強硬的爬下床,往大門走去。
陸景航愣了一下,長腿一邁,擋在她面前。
正巧這個時候客房服務將醫藥箱送上來,陸景航接過,順勢鎖了門,直接將她拉到沙發上。
“坐好。”
童笑乖乖坐好,乖的跟一只小寵物一樣。
可和乖巧,是木然的。
等他將她的鼻血止住,童笑木然的說了一聲謝謝,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沒有任何問題問我嗎?”
陸景航蓋住醫藥箱,聲音平平淡淡,微微爆出的青筋卻泄露了他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沒什么好問的,反正我問了,你會說你是來出差的,只是巧合跟我住在一個酒店而已。”
陸景航張了張嘴巴,無話可說。
她如果問,他的確會這么回答。
“我先走了,謝謝你幫我止鼻血,幫你被子弄臟了,我覺得很抱歉,我去叫客房服務再幫你換一床。”
“童笑。”
前行的步伐頓住。
陸景航朝她走去,俊逸的面龐平靜無比,眼中卻閃爍著幾絲掙扎的光芒。
童笑轉過頭,期待的看著她,看著他眼中的光芒。
心臟,微微提起。
“我真的是來出差的,希望你別誤會。”
失落,如同潮水一般涌來,涌到她的眼中,化成了濃烈的絕望。
“恩,我沒有誤會,那個我先走了。”她轉身,木木的走了出去。
陸景航目送著她離開,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的骨節泛白。
“誒,怎么回事啊,童小姐怎么從總裁房間里頭出來,我去!”
杜雨跟在她后面,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杜風也是一頭霧水。
“總裁不是說了,不要泄露他的行蹤嗎,這是怎么回事?”
“誒,不對勁,童小姐怎么往頂樓去了,我跟去看看,你去匯報給總裁。”杜雨著急的說到。
“你跟著童小姐,我去告訴總裁。”
杜雨跟著童笑去了樓頂,夜晚的樓頂風涼颼颼的,童笑的身子板小小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一樣。
他跟在后頭,緊張的直冒汗。
這,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一想不開就要跳樓吧?
難道童小姐的失戀對象真的是總裁,剛剛他們在里頭說了什么,然后童小姐想不開,要自殺?
“喂,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干嘛,出來啊。”糯糯的,帶點鼻音的聲音說到。
杜雨僵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冷汗。
她該不會是在跟自己說話吧。
正想著,童笑已經走到她面前,他一抬頭,就被她的兔子眼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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