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飽了。”她伸手將他手里的勺子拿走,眼神愧疚,“喂,你是病人,竟然還喂我。”
陸景航不置可否的笑笑:“誰讓某人撒嬌不肯吃飯。”
她哪里是撒嬌,明明是擔心的。
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到一旁去,很快就有護士進來收走,童笑坐在床邊,眼神濕漉漉的,盯著他,欲又止。
“說吧。”他開口。
“啊,說什么?”
陸景航煞有其事的分析:“從剛才進門,你就明顯有話要跟我說,看你憋得也很難受了,說吧。”
童笑發現,相較于以前,他現在真的變得……開朗了許多。
原諒她吧,因為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形容他的這個變化。
初次見他的時候,他是冷漠而又疏離的,說話也是簡意賅。
還記得,當初她還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悶葫蘆,意思就是不會聊天,還面癱沒情緒。
可現在,他會對自己輕聲細語說話,偶爾也會打趣自己,話也多了一些,雖然還不是特別多,但對比之前,已經好了太多了。
甚至,他也慢慢接受身邊的人,不會去排斥,而是試著接受。
其實聽了沈薄承那一段話之后,她有想過,造成學長這樣性格的,有大部分原因是歸咎于左巖吧。
畢竟,他小時候孤單寂寞,突然來了一個大哥哥,他是那么全心全意相信對方,可是對方卻狠狠的捅了他一刀。
真是殘忍狠絕。
“太壞了。”想到這里,她情不自禁罵了一句。
陸景航愣了一下,以為她是在罵自己,頓時有些委屈,也有些愧疚。
“抱歉,我不是故意開你玩笑的。”
“啊……”她回過神來,連連擺手,“不是啊,我不是罵你啊,我是在罵那個壞蛋。”
那個壞蛋?
“你是說左巖?”
“對啊,他不止是壞蛋,而且還是神經病,是天生反人格,病態。”
她用了一連串形容詞。
陸景航:“……”
童笑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其實,我之前去找過師父了,他跟我說了左巖的事情了,學長,原來他是天生的神經病,這種人防不勝防。”
陸景航真想將沈薄承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揪過來罵一頓。
她都已經夠擔心了,還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這不是讓她心里多了一個疙瘩。
“沒有的事情,你別聽薄承胡說八道。”
“可我覺得很有道理啊。”她反正是深信不疑了,十分苦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徹底將這個社會害蟲給關起來。”
社會害蟲?
如果那個人,聽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其實,關于童笑口中所說的這個,他早就了解了。
因為了解,才會釋懷。
至少,并不是牽扯上了親情,至少,他并沒有對不起他。
“好了,別想了。”他將她拉過來,輕輕皺眉,“你不適合想這些高深莫測的問題。”
又被鄙視的某女生氣了,準備不理會某人十秒。
……
十天之后,陸景航出院了。
其實一個禮拜之后,他就打算出院,可一家人虎視眈眈,尤其是某個女人,偏不讓,他只能作罷。
出院之后,為了好好養養,陸母讓陸景航回到主宅住一段時間,順便將童父童母也接了過來,一家人熱熱鬧鬧多好。
童中是有些不習慣,但礙于自己的妻子和親家的熱情,最后也只能點頭同意。
陸景航覺得,自己最近貌似重了幾斤。
沒辦法,自己的老婆,母親,外加岳母,三個女人一臺戲,將他當做國寶呵護,每天不是補湯就是補湯,他只差補的流鼻血了。
在他再三拒絕之下,陸母還來了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
“現在補補也好,男人嘛,多補補總是沒錯的。”
陸景航:“……”
所以,在醫生宣布完全沒問題的時候,他開始繼續恢復運動。
畢竟,好身材是保持出來的。
他雖然認比較悶,但還是十分注意形象的,尤其是,現在多了一個貼身的崇拜者,他就必須更加努力。
因為這件事,童笑也放棄了自己開車去上班,陸振良親自挑了一個司機,專門送她去上班。
這天晚上,童笑回到主宅,她在外面跟大家吃過飯了,跟大家打過招呼之后,就上了樓。
她已經跟陸景航一個房間住了,畢竟不該做的,該做的,都做了,而且,他們現在也是名正順的夫妻了,不住同一間才奇怪。
她回了房間,沒看到陸景航,又去書房轉悠了一圈,還是沒有,問了傭人,才知道他在健身室。
陸家主宅有專門的健身室,里頭應有盡有,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健身會所。
她躡手捏腳過去,偷偷打開門,便看到正在做俯臥撐的男人。
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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