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朝陽?陳染記得她爸以前有個同事姓蘭,也在勘探隊干過,還來家里吃過飯。
陳染答應一聲,把陳少秦扶了過去,讓他接電話。
片刻后,陳少秦放下電話,說:“你蘭伯伯他爸去世了,才走一個多小時。我得去一趟,人走了怎么都得送一程。”
“這種白事你該去,可是你才出院,這身體狀況不行,萬一復發就不好治了。”陳染不想讓她爸去,參加喪事是很累人的,不適合大病初愈的人。
“不去不好,要不我跟你蘭伯伯說一聲,就說我剛出院,實在出不了門。他家不遠,你代我過去一趟吧。”
“行,我把我媽叫過來,讓她看著你。”陳染答應了。
二十分鐘后,陳染到達了蘭家。
蘭家住的不是樓房,是一棟獨門院子。
院子的雕花鐵藝門開著,門口立了不少花圈。隔著一段距離,就能聽到吹鼓手奏樂的聲音。
陳染進門時,碰到了蘭家一個后輩,那是個二十左右的大男孩,看上去像個大學生。
看到陳染時,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跟陳染說話也有點心不在焉的。
“你是蘭朝陽嗎?”陳染隨著他往里走,突然問起了他的名字。
“啊…不是,我叫蘭朝云,蘭朝陽是我哥,他爸是我大伯,我是他三叔的兒子。”
陳染點頭:“那你哥是不是還有個二叔?”
“哦,是有個。”說到這兒,蘭朝云有點興趣缺缺的樣子。
陳染沒再說什么,隨著蘭朝云進了放置死者尸體的房間。
進門吊唁的人需要給死者先行跪拜禮,再去招待客人的房間休息。如果跟蘭家人關系近,還可以主動幫忙。
透過開著的木門,陳染看到了室內的部分家具,里面的家具好像都是紅木的,看著就挺貴重。
陳染正打量著,竟瞧見了肖明非。他來得比較早,此時他腰上還系著條白紗布,在跟幾個客人聊天。
肖明非家里也有長輩在勘探隊工作過,那他會出現在這里也就不奇怪了。
她打算跪拜完死者后,去跟肖明非打個招呼。
但她走到門邊,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屋里那六七個蘭家人居然吵了起來。
她一時半會也沒聽清什么,隱約聽到了房子還有遺囑這樣的詞匯,聽這些人的語氣并不愉快。
按理說,像這樣的大戶人家是很重視體面的,輕易不會在外人面前發生爭吵。
本想再聽幾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青年竟拍了下紅木桌,站起來指著一個中年人吼道:“你等著,我今天非得報警不可!”
“上個月我爺爺還好好的,說沒就沒了。你今天又弄出個遺囑來,說這房子我爺爺留給你了,騙誰呢?”
“我爺爺最公正不過,怎么可能不跟我們大伙商量就自作主張寫下這種東西,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說到這兒,他竟真地伸手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旁邊一個燙著短卷發的中年婦女急了,說:“報什么警?朝陽你是不是瘋了?你爺爺去世的大日子,這么多親戚朋友看著呢。”
“你這時候報警,是想讓你爺爺走得不安寧嗎?”
她不光出反對,還要伸手去抓蘭朝陽手機,這種強勢的態度讓陳染產生了一種違和感。
這個女人這么不想讓蘭朝陽報警,是不想讓警察來嗎?
那可不好意思了,她就是警察。
眼看著蘭朝陽的手機要被那婦女打掉,陳染上前一步,擋住那中年婦女胳膊,平靜地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你誰啊?”中年婦女突然被人攔住,心中極為不悅。
這是誰家的孩子,是來吊唁的嗎?
怎么這么討厭,跑到這兒來多管閑事,她以為她是警察嗎?
要不是考慮到這姑娘是來吊唁的,她真想給這女孩一個白眼。
陳染沒回答她的話,反倒跟蘭朝陽說:“我是陳少秦的女兒,剛才你往我家打電話,是我接的。”
蘭朝陽轉過身來,忽然想起了陳染的身份,面上浮現出幾分激動:“對,你是…你就是陳叔叔那個當刑警的女兒吧?”
第57章
警隊重器
機械性窒息
“對,
我是河西分局的。我爸剛出院,來不了,讓我代表他送送蘭爺爺。”陳染給了肯定的答復。
她竟是刑警?!
聽到蘭朝陽的話和陳染的回答,
室內瞬間變得安靜,所有人都看向陳染。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了起來,問蘭朝陽:“朝陽,
她真是你陳叔叔的女兒?”
“爸,
肯定沒錯的,肖明非跟我說過好幾回,她叫陳染,
在上個月的鑒寶大會上她還執行了安保任務。”
“不信你打電話問問陳叔叔,是不是他讓陳染來吊唁的?”
陳染也拿出工作證,給蘭朝陽爸爸看了看,“蘭伯伯,證件在這兒,錯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