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們知道的只有三個人,可誰又能保證沒有其他同伙?萬一這幫人又招兵買馬了呢?
“對方人手恐怕不少,大概是五個。”陳染說完,點了點頭,表示她算出來的確實就是這個結果。
楊信剛自自語地說:“五個,挺多啊,還真招兵買馬了?”
鄭哥露出意外的神情,喃喃地道:“居然會有這么多人?這可信嗎?”
陳染攤了攤手,沒解釋。
任隊一行人來得比他們預料得還要快,找到陳染時,他先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把防彈衣先穿上,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陳染的防彈衣之前放車上了,還是彭隊特意給她選的那件,跟她身材比較貼合,不會太大。
陳染注意到任隊身后的四個年輕人,也認出了帶頭的許振。
這幾個人手上都拎著頭盔,也都在外套里穿了防彈衣,因為衣服寬松-->>,天又黑,就算有人路過,只要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你是說,里面的人大概有五個?”聽到陳染這個判斷,任隊不算很意外。
因為他們先前也考慮過這些人可能還有其他同伙,只是警方目前還沒掌握那些情況。
“可能是。”陳染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但她也沒說她說的不對。
任隊知道她的背景,并沒有提出什么質疑的話,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后他轉身跟同來的崔隊和彭亮商量起方案。
談了幾句,崔隊把老方和鄭哥叫了過去:“關于嫌疑人所住院落的布局,你們倆誰知道?”
鄭哥以前是這一帶的片警,知道那個院子里有兩個房子,但房子里具體是什么布局他就不知道了。
老方以前在這一帶給人灌氣,經常進別人家門,所以他對這些都清楚。他遞過來一張紙:“我剛才畫好了,那個院子布局就是這樣。他那種院子都有兩個門,正門大一點,后門都小。”
崔隊把圖紙接過去,讓在場的人都看了看。
爆炸案對社會潛在危害太大了,綁架案也會讓普通百姓人心惶惶,羅平市存在這么一伙犯罪嫌疑人,領導層都很重視。
所以這次行動,羅平市局也派了一隊特警過來協助。不過他們現在還在外圍警戒,只派了個代表過來,和許振一起,跟幾個刑警隊的領導討論著行動計劃。
對于陳染提供的人數,崔隊等人心里是存著疑問的。但他們找不出反對的理由,想著小心謹慎點也沒什么問題,就沒提出什么異議。
“出發吧。”討論完畢,任隊回頭跟自己帶來的幾個人擺了下手,示意他們隨他走。
“我們幾個一組吧,走后門。”許振剛才也參與了討論,他和他帶來的幾個特警會從后門進入院落,他們幾個都跟陳染有過合作,這次也想跟陳染分在一個小組。
“可以啊。”陳染沒反對,她穿的直筒褲比較寬松,這樣有大動作時褲子不會崩壞。為了接下來的行動考慮,她又緊了緊腰帶,還檢查了一下短靴。
許振消息靈通,也聽說陳染曾在街上用飛刀救過小孩,看到她剛才摸短靴的動作,他就知道她靴子里邊藏著匕首。
這一帶房子布局比較雜亂,有些房子就是亂搭亂建的產物,源起于幾十年前房屋供應異常緊張的時代,也算是個歷史遺留問題了。
為了防賊,很多人家都在外墻上做文章,有在墻上拉鐵絲網的,有抬高墻面的,也有在墻上插上一兩排碎玻璃的。
曹向洋等人所住院落的墻比較高,接近一米六,墻上也用水泥嵌著兩排碎玻璃。
“就是這家,你們看,廂房朝北的房間亮著燈,正房兩個屋也亮著燈。”
按照計劃,他們幾個負責從后門闖入正房,配合羅平市一部分特警,在最短時間里將住在正房的危險分子抓捕。
陳染沒說話,和許振等人都藏身于院墻下,后門巷子很窄,只能容一個行人和一輛摩托車并行,這時并沒有什么人過來。
一名特警找出事先準備好的棉花團,給幾個人分了分,說:“都堵住鼻孔,一會兒說不定能用上。”陳染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在搞什么名堂,但她還是接了。
雖然不好看,但一會兒許振這幫人可能會上點手段,為了防止被波及到,陳染也堵住了鼻孔。
許振看著表,指針指向九點三十那一刻,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幾人做好準備。
隨后他當先用手一撐,輕輕跳入院墻。
陳染和另外幾個特警跟在他身后,跳入院內后,便分散著伏在朝北的兩扇窗戶下面。
這時天還比較熱,朝北兩扇窗戶都開著。陳染注意到,這兩扇窗戶都沒安防盜網,只安了紗窗。
這種窗戶,方便犯事的人跳窗逃跑,但也方便他們這些人闖進去抓人。
許振又揮了下手,剛才發棉團的特警便一臉壞笑地從兜里掏出一個瓶子,他打開瓶塞后往紗窗縫里一甩,陳染很快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臭味。
陳染:……我謝謝你們嘞,知道提前給她提供了棉團。
她塞了棉團都能聞到味,足夠說明許振他們甩進去的東西有多臭。這要是沒戴,得有多熏人?
那股味道很快散開,陳染甚至聽到室內有人在疑惑地詢問:“誰干的?是不是哪個亂丟臭襪子了,這么臭?”
“不關我事,你小子是不是放屁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屋里幾個人互相指責,估計都在尋找臭味的來源。
就在這時,正門外墻有人忽然投進一束閃著光的炮彈,炮彈在正房窗戶前炸開,轟響聲中,還爆出一股煙氣和硝煙味。
“誰家小孩亂放炮彈?大人怎么教的,是不是欠揍?”屋里幾個人站了起來,有兩個人很快拉開門,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家熊孩子在鬧事。
兩個人出了門,站在院內正張望著,幾個特警忽然從墻根下躥出來,兩個一組迅速將那兩個年輕人制服。
這兩個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人就被按倒在地,嘴里也被塞進了東西。
許振和另一位特警很快踹開紗窗,手在窗臺上撐了一下,便跳入室內。
陳染跟在許振身后進入正房中間的屋子,屋里還有一個年輕人沒出去,他正扇著鼻子吐嘈著臭味,許振抓住他時,他甚至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人就被按到在地。
整個抓捕過程異常順利,但陳染卻感覺到了一些異常。
他們抓到的人很年輕,既不是曹向洋,也不是方凱旋與柯逢春,這幾個人才是他們要抓的主犯,可這些人在哪里?
她記得老方畫的房屋布局圖,還有一個房間平時用來放雜物,沒有窗戶。
許振事先也看過幾個嫌疑人的照片,知道曹向洋的體貌特征,知道這些人才是他們要抓的重點人物,其他恐怕都是小嘍羅,所以他和陳染想到了一起。
如果說,這么臭的味道還有這么響的動靜,都沒有驚動別的人,那只有幾種可能,要么這幾間屋里就沒有其他人;要么此人睡得太死或者昏迷不醒;要么這個人可能反應極快,還能隱忍。說不定此刻他正隱藏在暗處,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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