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笑了下,說:“我看確實如此,公司員工不會少,但能得到他們絕對信任的人,肯定很少。”
“最近幾個月,這個團伙被抓的爪牙沒有一百也有七十多了吧?這些人里不乏厲害打手,這種人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齊或者培養好的。”
“抓了這么多,就相當于砍掉他們的手臂或觸角,讓他們在用人時越來越捉襟見肘。”
石林沒再往下說,但陳染明白,他這個推測是有用的。
胡家兄弟倆能用的人越少越好,沒有可信之人供他們驅使,那有些重要場合他們就不得不親自出面了。
這樣一來,肖明非那套計劃的成功率會再度增加。想著五天后鑒寶大賽就要開始,陳染非常期待。
為了避免讓樓下的康叔起疑,陳染和石林等人都沒下去,也沒鬧出什么動靜。
房間隔音很好,關上門后,樓下聽不到他們低聲說的話。
陳染走到角落里去給車支隊打電話,五六分鐘后,陳染回來跟石林說:“車支隊已經加派了人手在別墅區外的路上設伏。等18棟里那兩個人出來后,車支隊會讓人設法將他們抓住。”
“至于樓下賣畫的高管,先不動他。但要派人跟蹤他們出小區后會去哪里。”
聽到這里,粱庭山已躍躍欲試,巴不得親自參加一回追逃。
“陳警官,石隊,追逃的話,我可以幫忙。我開車技術和體能都很好。”
陳染斷然拒絕:“不行,你是飛行員,國家培養一個飛行員不容易,在每個人身上都要投入巨大的資源,我可不敢讓你參加這種行動。”
石林知道了梁庭山的身份,他也道:“你借我們一個膽,我們也不敢讓你去干警察的活。萬一磕著了,我怕你們領導過來找我們算賬。”
梁庭山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培養一個飛行員很不容易。
但看著案子就在眼前,卻參加不了,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憋氣。
這時蔣程問陳染:“那樓下的人怎么辦?要不要跟我二叔說一聲?”
“可以給你二叔說明白,再請他跟賣畫的人說,這幅畫他是幫別人買的。想要畫的人暫時不在盛海,所以這事兒得給他點時間跟對方溝通。”
“如果你二叔足夠鎮定,還可以讓他們暗示康叔,再多準備一些東西,他還有幾位朋友想收一些真品。等東西準備好了,大家再約時間見個面。”
蔣清陽一直就住這棟別墅里,那些人輕易應該不會懷疑他那些話的真實性,所以陳染覺得這個建議是可行的。
這么辦,可以讓那些人背后的力量盡可能地冒出來,方便警方取證抓捕。
陳染這番話說完,李隊不禁認真看了她一眼,她辦事這么周全,跟她一組真的輕松,幾乎像是在被她帶飛一樣。
石林高興地說:“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視為b計劃,算是對肖專家那一計劃的補充。”
眾人商量好之后,由蔣程給她二叔發了個信息,通知他接下來怎么說比較合適。
信息末尾還讓她二叔鎮定,別讓人看出端倪。
蔣清陽接到他侄女發過去的信息時,表現得很淡定。他看完那條信息,正打算扣上手機蓋,康叔便笑盈盈地問他:“蔣先生,是不是有朋友找你?”
“沒有沒有,就是廣告。天天都有廣告,動不動就提示你中獎了,但兌獎前得交一筆錢,就是騙人的東西。”蔣清陽挺煩廣告騷擾的,說到這件事時,把那股討厭的勁拿捏得很準。
對于這件事,康叔竟產生了共鳴,他哈哈笑了下,說:“是這么回事,這種廣告就是騙人的。”
“那這幅畫……”
“畫沒問題,不愧是你們老總,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都了不得。”蔣清陽態度不錯,看起來對這畫挺滿意。
“不過嘛……”讓康叔心里七上八下地吊了一會兒,他才道:“但你們打聽到的事兒不全,我的確要買齊大師的畫,但這幅畫不是我自己要買,而是一位朋友委托我幫忙買的。”
“所以,我自己暫時做不了主,過兩天她回來了,我再同她商議下……”
話說到這里時,康叔面色明顯變淡。直到蔣清陽提到了要幫其他朋友買古董時,康叔神情才開始好轉。
“這個嘛,我也得考慮下,你們具體想買什么,可以列個清單給我看。稍后我就讓人朝這個方向找找,有的話,就辦個小范圍的沙龍,到時大家一起聊聊。”
“可以,咱們說定了,稍后再約下時間就行。”蔣清陽說。
說定此事,康叔往窗外瞧了瞧,見始終沒什么意外,就起身告辭。
他和保鏢走出別墅區,車支隊派過去的幾組盯梢人選就跟上了他乘坐的那輛車。
康叔帶保鏢離開別墅后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18棟的門終于開了。
那高個中年男人手邊推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能裝進去不少東西的那種。他進去時空著手,別說大的行李箱,就連小一點的背包都沒帶。
那年輕女孩也帶著行李箱走出來,她肩上還有個雙肩背包,看上去也裝得滿滿當當的。
李隊連忙把陳染和石林叫過去:“這兩個人出來了,這邊留兩個人我看就可以。”
“我得下去看看情況,配合抓捕。”
“石林,小陳,你們倆去一個,留一個如何?”
石林身手也不錯,但他親眼見識過陳染的能力,知道自己跟她比,還差點意思。案子這么重要,派陳染過去會更保險些。
他毫不猶豫地回道:“陳染吧。”
十分鐘后,陳染開著自己那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出現在馬路上。
在車流中,她的眼神緊緊鎖定住前方那輛灰色面包車。
“全體注意,車牌號為******的銀灰面包車已向長慶路北拐去,就近人員跟上。”
陳染調轉方向盤,和另一輛熟人的車默契地出現在面包車后面,向著郊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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