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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 第164節

            黃員外郎進入利民司不久,顧筠離開利民司,他找到朝懨,問他為什么來這樣一出,朝懨說想要他們知道我配不上你。

            顧筠:“?”

            朝懨道:“這樣他們就不會提選秀了。”顧筠幽幽地說:“如果我太優秀了,你覺得沒人跟你搶嗎?”朝懨:“?”朝懨從容不迫地把他抱進了懷里,淡淡說道:“我會殺了他。”不知是殺這個字給人印象太深,還是朝懨當時說這話,本質太過陰森,當天晚上,顧筠做了噩夢,噩夢起先光怪陸離,而后變得符合常識。但附和常識后,就讓他感到恐懼,他居然看到了許景舟的墓碑。

            心跳劇烈,胸口發蒙。

            半夜,顧筠從夢中驚醒,這才發現是他養的貓趴在他的身上。“你這么在這里?”

            正在此刻,披著外衣的朝懨抱著夜里醒來,不肯睡覺的大囡進來了,道:“它吵醒你了?”說罷,提著貓脖頸,放到床下,“非要進來,我讓你進來了,你又不安生?”

            大囡跟著咿呀咿呀,同時朝顧筠伸手要抱,他已經信任喜歡顧筠了,畢竟存在血緣關系。

            顧筠接過大囡,對朝懨道:“不關貓的事情,我是被噩夢驚醒的。”

            朝懨伸手摸向他的額頭,一頭冷汗:“什么夢?”

            顧筠抿著嘴唇:“我夢見許景舟死了。”

            朝懨背光而站,表情模糊,看不清,幾息之后,他坐到床邊,輕輕地吻了顧筠:“夢而已,不必當真。”

            顧筠閉上眼睛:“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想活了。”

            朝懨的臉色難看起來:“你在說什么胡話?”

            ……

            固金州城總兵府,暮色深沉,細雨翻飛。

            許景舟立在窗前,翻看早早撒到北榮鎮的探子傳回來的各類消息,看得渴了,端起茶杯,牛嚼牡丹,全部喝了。

            正要接著來看,眼前花了,身體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什么情況?!

            心下驚悚,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剛剛喝得茶水,心道或許里面有毒。來不及想明白重重檢查之下,毒是怎么到他杯中的,他便應聲倒地。

            第172章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然天光大亮,下意識感受自己身體,并無大礙。許景舟古怪地想,難道自己只是太過勞累了,可是稍微抬眼,見到周遭環境,他便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測錯了。

            他目前處在一處極為封閉的密室,壁上燈靜靜地燃燒,光芒算不上明亮,空氣之中彌漫著燭油與紙墨氣息。

            他扭動腦袋,看到后方有幾排架子,上面已經清空,殘留在地上的凌亂廢紙表明,它的主人是在慌亂之中把東西收拾走的。許景舟轉念一想,便大概猜到密室主人的大概身份,應是固金鎮某位已經被他就地正法的官員。

            可是,又是誰把他弄來這里?

            他朝下看去,自己的手腳均被鎖鏈扣住,鎖鏈那頭靠著墻壁,正是方才沒有動作,所以不曾察覺。許景舟嘗試掙斷,頹然發現不可能時,密室被打開了,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許景舟定睛一看,他的手中竟然還提著一個食盒。對方沒有靠近,把那食盒放在地上,手頭用力,推了過來。

            他說吃吧,吃完了上路。

            許景舟聽得惡心,道:“你為誰做事?”

            老頭說是為了自己,原來那官員與他家有再造之恩,而今官員死了,他就想要為他報仇,至于家人已經安排走了。

            許景舟聽得目瞪口呆,算是明白什么叫忠仆了。許景舟又問:“所以我現在被綁這里,受你威脅,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當然。”

            許景舟道:“你這又是何必?眼見的日子要好過起來了

            ,你卻自尋死路,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便不同你追究,天底下那樣多受苦受難的人,你殺了我,誰給他們做主?”

            許景舟心里是不信他的話,不論他是何等身份,一個人的情況下,都不能越過密匝眼睛,算計到他。

            對方一定有著內應,且這個內應,或者說好幾個內應已然在他身邊埋藏許久,熟悉地形值班等。

            另外,許景舟還有一個疑問,對方這樣不喜他,為什么不直接下毒殺他,而要把他弄出來給口飽飯再殺?這不符合邏輯。

            除非,許景舟想到一個可能,等到對方陰沉著臉叫他住口之后,便打開食盒,將其中的飯菜盡數掃上一眼,道:“這些東西也能作為本官最后一餐?怕不是喂豬的。”

            對方表情變了又變,最后顯出羞惱之意:“你要求倒還多!快吃!”

            許景舟冷下了臉:“換去!”

            老頭低罵一聲,扭頭就走。

            許景舟看準時機,將一只碟子中的菜倒入食盒,扳斷碟子,扳出一條一頭尖銳的瓷片,藏在掌心,剩余部分也丟入食盒。

            不多時,老頭回來了,對方不是給他換飯,而是取了一把弓箭,想要射死他。

            許景舟心道:這倒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方才便猜測,這老頭是瞞著同伙做事,同伙是想從他身上獲得什么益處,而這老頭口上說著同樣,其實是想為他那狗屁恩人報仇。

            他送來的飯菜,很大概率有毒,如此,怎么不算吃完了送走他?而今計謀失敗,必然惱羞成怒,想要直接做掉他,懾于他的武力,勢必選擇遠程武器,例如自己擅長的弓箭。

            許景舟剛才與他說話時,發現他手上有長年累月使用弓箭落下的痕跡,這都要多謝慈寧寺傳授他棍法的師父,對方順帶教了他如何通過雙手辨認陌生人的身份。

            老頭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挽弓拉箭,一箭射來。猶怕他躲開,一箭射罷,又去拉弦搭箭,預備接上第二箭。

            許景舟豈會給他射上第二箭的機會,先扯了食盒擋下第一箭,趁著對方射出第二箭時,找好角度,手指夾著瓷片,擲向對方頸部動脈。

            一道沉悶的聲音,瓷片扎入對方喉結偏左位置,打偏了。

            早知道就纏著李瀾學一手投擲了。對方投擲那叫一個準,天上飛的,水里游的,百米外的柳葉都能打個準。之前打他暈穴也很準。

            許景舟舔了舔略有些許干燥的嘴唇,心生后悔,但眼下的局勢容不得他后悔,便是幾息亦是不行。第二箭已然飛來,他即刻抬起食盒,擋下這一箭,食盒劇烈顫抖,震得他手臂發麻,下一刻,便四分五裂,殘羹冷炙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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