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來的路上已經將作文和帖子全部看完了。

此時安靜地聽她說話。

直到她說完，謝妄才極慢地吐出一句：“所以呢，不想和他共享榮譽嗎？”

說這話時，少年眼神幽沉，像是冰湖里破碎的玻璃，明明鋒利的將人割得稀爛，卻又藏匿無蹤。

應伽若也記得這句刷屏帖子的話，當時就很想要翻白眼，現在也不例外：“誰要共享這種榮譽？我又不是附屬品？我又不是拿不到屬于我自己的榮譽。”

謝妄緊抿的薄唇微松，似被她這句話取悅到：

“很乖，知道自己的榮譽要靠自己拿。”

“我當然知道。”

“你教過我很多次。”后面這句話，應伽若說的很小聲，“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謝妄寵她慣她，也會教她不做攀附于任何人的藤攀，而要做一棵獨立于世間的參天之樹，生長出屬于自己的意義。

當然，一些騷話她也記得，雖然很想忘記！

“老師不給解決怎么辦？”

她仰頭看向謝妄，好像他是無所不能的。

冷清晦暗的樓梯間，謝妄掌心輕按了下應伽若的發頂：“老師不給你解決，我給你解決。”

第24章

”想親嗎？”

學校器材室，光線昏暗，只有一縷陽光沿著狹窄的天窗照進來，能清晰看到粉塵在空氣中飛舞。

應伽若跟著謝妄身后，差點被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她腳邊的籃球絆倒。

一驚一乍地倒吸一口涼氣。

嚇死她了。

應伽若手指尖下意識拽著謝妄的衣角，偷偷摸摸地環顧四周，把“我準備做壞事寫在臉上”，三個問題連續砸過去：

“不會有老師過來吧？”

“不會有同學過來吧？”

“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反觀謝妄，氣定神閑地繼續往里走，像是來這里遛彎的：“過來又怎樣？”

“被發現又怎樣？”

應伽若狐疑地看向他：“我們不是要干壞事嗎？”

室內唯一一道光影投落在他們身上。

“我什么時候要說干壞事了。”謝妄終于在最里側找到一個趁手的工具，試了試力道，隨口回。

應伽若目光落在他手里那根力量感十足的黑色棒球棒。

所以你說的給我解決就是上課時間打棒球，掩耳盜鈴，忘掉煩惱？

當然不是。

五分鐘后，學校榮譽欄。

明瑞一中的榮譽欄占地面積很大，除了公布大考前100名外，還會公布各種榮譽，各種證書的復印件，謝妄一個人占掉了榮譽欄的一半位置。

這個位置，更像是屬于謝妄的半壁江山。

但此刻……

謝妄干脆利索地揮棒，“哐當”一聲巨響，把他的江山砸的四分五裂。

防護玻璃碎裂成片。

倒在地上，二次碎裂。

雖然砸玻璃之前擋了一下，但仍有玻璃碎片不小心劃過謝妄的眉骨，烙印到一道鮮艷刺目的紅痕。

謝妄不以為意地用指腹抹了一下，淡定地轉過身對應伽若說：“我們分明是在干維護正義的事。”

午后烈日下，地面上的每一片玻璃都像是散落的星星，折射出謝妄此時略帶痞氣的笑。

應伽若終于明白，謝妄為什么要她站遠點了。

臨近下課時間，校園里還是有不少學生的，大家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加上聲音太響，教學樓走廊窗口冒出一顆顆圍觀的腦袋。

像是一條條掛在窗戶上風干的咸魚。

謝妄砸碎的玻璃巨響，像是夏天來臨前的一場驚雷閃電，把全校師生都劈的外焦里嫩。

足足十幾秒。

才接二連三地發出“我艸”“我他媽的”“牛逼”“日”等一系列寫進高中生行為規范的不合規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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