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子對蘇陽的關心和敬佩,
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虛假。
這得是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人家蘇陽小小年紀就能當上副巡檢,
帶著一幫兄弟出生入死,
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能讓手下的人這么服他,這么敬他,
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獵犬吠叫著,在林間穿梭,牽著它們的老獵人則緊隨其后,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陰弓叔快步折返,臉上帶著幾分凝重,指著不遠處被積雪半掩的一塊巨石:
“快看!石頭后面有個洞穴,那大蟲應該就是從那里頭出來的!”
幾位上了年紀的獵戶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后怕。
“這畜生怕是被黑熊的叫聲給驚醒的。”
“可不是,冬眠的野物,警覺得很,尋常動靜倒還罷了……”
“但另一頭熊的氣味,足夠讓它跳起來!這是要爭地盤啊!”
“也說不準,興許是聞著血腥味兒了,怕自己也遭毒手……”
老獵戶壓低了聲音,話語里帶著幾分忌憚。
剛剛經歷的生死搏殺,像一塊陰蘇,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都打起精神來!繼續搜!仔細著點兒,別再出岔子了!”
陰弓叔到底是經驗老道,一聲低喝,把眾人從沉悶的氣氛中拉了出來。
獵戶們不敢怠慢,強打精神,分散開來,在附近來回轉悠,不敢有絲毫松懈。
錢福生卻仿佛充耳不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頭已經沒了氣息的大棕熊身上,眼神炙熱得嚇人。
蘇陽之前跟他提過一嘴的活熊取膽,就像是一把小鉤子,勾得他心癢難耐。
眼下這大好的機會,他哪里肯錯過?
不等蘇陽吩咐,錢福生就迫不及待地搓著手,主動請纓:
“蘇哥兒,這開膛破肚的粗活兒,就交給我老錢吧,保證給你弄得妥妥當當!”
突然,錢福生怪叫一聲:
“嚯!好家伙,銅膽!”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剛緩過神來的一眾小子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錢虎中,您老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啊!”
陳木生拍著胸口,一臉的驚魂未定。
剛剛大棕熊的突然襲擊,已經讓這些年輕人成了驚弓之鳥,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啥玩意兒?銅膽?熊身上還有這東西?”
“虎骨不都是苦的嗎?還能有甜的不成?”
好奇心終究還是戰勝了恐懼,幾個膽大的小子湊了過去,伸長了脖子,想瞧個明白。
只見錢福生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比拳頭還大上幾圈的虎骨,那虎骨呈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金黃色澤,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
“這……這是虎骨?”
有人忍不住發出了疑問,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沒見識!”
錢福生得意地瞥了眾人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炫耀:
“這叫銅膽,比你們平時見的那些綠了吧唧的玩意兒,藥效可強多了!這么大一個,少說也值個幾十兩銀子!”
“變態……”
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是,大變態!”
立馬有人附和。
自從跟了蘇陽,這些半大小子們別的沒學會,凈學了些稀奇古怪的詞兒。
蘇陽也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那金黃色的虎骨。雖然他不懂醫術,但直覺告訴他,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老錢,這銅膽……真有那么金貴?”
錢福生白了蘇陽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廢話!這可是寶貝!能入藥,還能……”
他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趕緊的,別耽誤我干正事!”
蘇陽聳了聳肩,不再多問。他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處理比較好。
“行了老錢,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收拾吧,時候不早了,咱們還得想辦法把這大家伙弄出去呢。”
錢福生輕哼一聲,不再搭理蘇陽。他對蘇陽的“不學無術”已經徹底失望了。
起初,錢福生還真以為蘇陽是哪位隱世神醫的傳人,醫術高超,深不可測。
可見識了蘇陽那些“驚世駭俗”的理論之后,錢福生才明白,這小子壓根就不是正經學醫的!
什么“人體解剖”、“循環系統”、“神經系統”……
聽起來玄乎得很,實際上根本就經不起推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