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蘇陽會讓他把老孔生狠狠地教訓一頓,甚至直接把人給做了。
沒想到,蘇陽竟然只是讓老孔生幫忙買牛?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怎么,鄭掌柜有難處?”蘇陽挑了挑眉。
“不不不,沒難處!”鄭掌柜連忙擺手,“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只是……”
他欲又止,似乎有什么顧慮。
“鄭掌柜有什么話,盡管直說。”蘇陽說道。
鄭掌柜嘆了口氣,說道:
“蘇老弟,你有所不知,這老孔生……跟鄭縣尉那邊,也有些瓜葛。我怕我出面,不太好辦啊。”
他這話,其實是在試探蘇陽。
如果蘇陽真的已經鐵了心要跟鄭縣尉對著干,那他這個中間人,可就難做了。
蘇陽聞,哈哈一笑:
“鄭掌柜多慮了。我跟鄭縣尉之間,又沒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是想給那老孔生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聽到這話,鄭掌柜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看來,蘇陽并沒有把鄭縣尉當成敵人。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好辦了。
“蘇老弟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鄭掌柜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多謝鄭掌柜了。”蘇陽舉起酒杯,“來,咱們再干一杯!”
兩人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目送鄭掌柜離開,錢福生立刻湊了上來,搓著手,滿臉堆笑:
“蘇老弟啊,蘇大巡檢,那個……想和你聊點正事……”錢福生剛張了張嘴,一個“不”字還沒蹦出來,就被蘇陽抬手打斷了:
“我說老錢,你那解剖學,現在研究到哪一步了?能給人開膛破肚了嗎?”
錢福生一聽這話,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哪能不明白蘇陽的意思,這是變著法兒地不想讓自己回家啊。
可這回,錢福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說什么也得回去!
他錢福生又不是傻子。
城里都傳開了,說他錢福生早就讓山上的土匪給撕了票,尸骨無存。這要是再不回去,萬一媳婦兒真聽了那些閑碎語,改嫁了可咋整?
想到這兒,錢福生脖子一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了一聲:
“蘇二,你少跟我來這套!今兒個,不管你說出個什么花兒來,明兒一早,我也得走!我必須回清陽縣!”
“得嘞,您老請便。”
出乎錢福生的意料,蘇陽竟然沒有阻攔,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又沒拿繩子拴著您,這青龍村,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還能攔得住您這位大神醫?”
蘇陽這話說得錢福生心里直犯嘀咕。
“哼,我走可以,但我閨女得跟我一塊兒走!蘇二,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拿我閨女要挾我,我立馬就去縣衙報官!”
錢福生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瞟蘇陽的臉色。
“報官?好啊!”
蘇陽“啪”的一拍大腿,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錢虎中,我舉雙手贊成您去報官!反正您也知道,那鄭縣尉跟土匪不清不楚的。您這一去,正好,把這事兒跟他說道說道。您猜怎么著?他一準兒得把您當成活菩薩供起來,天天給您燒高香!”
說到這,蘇陽故意頓了頓,上下打量了錢福生幾眼,嘖嘖稱奇。
“就是不知道,鄭縣尉供著供著,會不會突然想起來,您手里還攥著他的小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