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蘇陽一直惦記著青龍村書院的事。
學生越來越多,錢曉柔和小翠環兩個姑娘已經忙得腳不沾地,暈頭轉向了。
蘇陽琢磨著,必須得趕緊再找幾個教書先生來分擔分擔,不然非把兩個丫頭累出個好歹來不可。
聽了蘇陽這話,嚴明德心里頭反倒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你說他松了口氣吧,可又覺得心里頭空落落的,像是少了點什么。
就好比珍藏多年的寶貝,一直舍不得拿出來示人,突然有一天被人發現了,本想好好顯擺顯擺,結果人家壓根就不感興趣,你說這叫什么事?
蘇陽雖然沒能“參觀”沈府后院,但也沒空著手離開。
臨走時,他非要把嚴明德唯一的兒子帶走,還美其名曰:帶回鄉下,讓孩子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體驗一下勞動人民的艱辛。
嚴明德心里頭跟明鏡似的:這哪是接受教育,分明是拿兒子當人質,防著老子呢!可他敢怒不敢,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出了沈府,蘇陽沒有急著回村。
眼瞅著日頭偏西,天色漸暗,他打算在城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動身。
賴志成在城里有處宅子,如今已經騰了出來,暫時成了蘇陽和手下人在城里的一個落腳點。
太陽還沒下山,蘇陽決定在城里四處逛逛,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淘換點什么好東西。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特意繞開了錢福生的藥鋪。
萬一那老家伙又拉著他,絮絮叨叨地說起娶親的事,那可就麻煩了。楊家閨女雖好,可蘇陽現在哪有心思談情說愛?
走到長安街口,蘇陽本想去看看符福,誰知撲了個空,擺攤的地方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不清楚是否擺攤,還是已經賣完收攤了。
“陽哥兒,咱都好久沒見著符福了,要不……咱上他家瞧瞧去?”孔遠山湊到蘇陽跟前,一臉討好地笑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旁邊幾個小子見了,紛紛朝孔遠山投去鄙夷的目光。
“就會拍馬屁!也不嫌害臊!”林韌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啥?”孔遠山耳朵尖,一下子就聽見了,他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林韌。
“沒……沒說啥……”林韌被孔遠山那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縮了縮脖子。
“哼!諒你也不敢!”孔遠山冷哼一聲,又轉過頭,換上一副笑臉,對蘇陽說:“陽哥兒,您看……”
“去!干嘛不去?”蘇陽大手一揮,打斷了孔遠山的話,“符麻弟弟可是咱們的恩人,必須得去看看!”
說著,蘇陽邁開大步,朝符福家的方向走去。
“哎呦,陽哥兒,您慢點,等等我!”孔遠山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其他幾個小子見狀,也趕緊拔腿就追。
“等等我!我也去!”
“還有我!還有我!”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前跑,把路上的行人都給嚇了一跳。
“這幫兔崽子,跑這么快,趕著去投胎啊!”一個老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罵道。
“可不是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旁邊一個老太太也跟著附和。
蘇陽一行人可沒工夫搭理這些閑碎語,他們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了符福家門口。
“陽哥兒,您……您真是來看符福的?”路旭東氣喘吁吁地問了一句。
“廢話!”蘇陽瞪了路旭東一眼,“不是來看符福,難道是來看他媳婦的?我有那么無聊嗎?”
“沒……沒有……”路旭東連忙搖頭。
“行了,都別愣著了,進去吧!”蘇陽說著,上前一步,就要敲門。
“等等!”路旭東突然大喊一聲,攔住了蘇陽。
“又咋了?”蘇陽不耐煩地問。
“陽哥兒,咱……咱好歹也得準備點禮物吧?空著手去,多不好意思啊!”路旭東一臉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