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陣法師聽到命令停下來,不明就里的看向這邊。
思密達也不廢話,收起陣盤“撲通”一聲就跳進深潭。
江天一和那個白衣女子有幾分詫異,倒也沒有說什么。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思密達從深潭中爬上岸,先是向眾人點頭笑了笑,然后飛向瀑布。
蕭離也是第一時間抱著玲瓏跟了過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了過去。
思密達到了瀑布前,先是向那幾個眼神不善的人點頭哈腰賠著笑臉。
蕭離打算用神識穿透瀑布,但是神識竟然無法穿透瀑布,原來瀑布上有禁制。蕭離悄然用魂力試試看能不能穿透瀑布,果然魂力輕松穿過瀑布,然后就看到瀑布之后的一扇古樸的巨大石門。
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姓段的中年武帝,突然把目光投向蕭離。皺了皺眉重新打量一下蕭離,還有蕭離懷里抱著的小女孩。
思密達從懷里拿出一支筆,運筆直飛在瀑布上似乎是胡亂的點點畫畫。
蕭離看得明白,就看到思密達每一次運筆都是點在瀑布上的陣腳符紋上,先是把陣腳邊緣的符紋點松動,然后再用筆把符紋逐一剔除出去。
蕭離用魂力仔細觀看,看到原來是一個龐大的陣法竟然被陣法大能篆刻在瀑布之上,而思密達此時正在從大陣的外圍一點點肢解這個陣法。看樣子沒有一個多時辰是肢解不完。
蕭離摸著下巴看了一會兒,他看出了門道,把玲瓏放下,打開乾坤袋從里邊拿出兩雙筷子左右手同時開工,先是點活符紋,然后用筷子夾著符紋剔除出去。陣法和符箓同源同理,蕭離干別的不行,拆解符紋那玩意兒可是擅長。
蕭離的這番神操作不但把那些看熱鬧的人給整愣住了,就連思密達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蕭離。老子為了節省魂力用的可是點紋筆,你就用兩雙筷子?你丫的啥意思?唉,不對啊!你一個垃圾武皇還沒有覺醒魂力啊!吃驚歸吃驚,思密達手中點紋筆運轉如飛,想在蕭離面前找回點顏面。
那個白衣女子看著蕭離和思密達這個麻溜勁兒,淡淡的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專業,不像有些人準備了一百年,結果帶過來一群半吊子和二把刀。”
一個陣法師聽這些話有點不高興了。“那個穿甲胄的年輕人更不專業,他連個點紋筆……”
那個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八荒門陣法師的陣法功夫怎么樣本姑娘不太清楚,不過這嘴可是真硬啊!”
那個陣法師哪能受得了李清清這么挖苦。“李仙子,話可不能……”
江天一一聲低喝。“滾!”江天一暗罵那個懂陣法的師弟白癡。你丫的,你就不能裝一會兒啞巴?你不接話李清清也只是挖苦八荒門一句也就完事了,你一接話等于給李清清送人頭。難道大家都瞎么?人家不用點紋筆,而是用筷子就能雙手同時隨意拆解符紋,人家這還不專業?你專業你行嗎?
那個被罵的陣法師,只有退向一旁,不過卻是狠狠的瞪著蕭離的背影。若不是因為這個垃圾,自己也不會挨罵。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段兄,江兄,李仙子,大家來的這么早。”一個錦衣公子凌空飛來。
江天一向來人點了點頭,那個姓段的武帝和李清清則是看也不看對方一眼。
蕭離聞聲突然用筷子夾住思密達的點紋筆。回過身來,看著新來的這個錦衣公子,還有一只翠綠的小鳥落在錦衣公子肩頭。
那個錦衣公子被段流和李清清無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自己這個武帝榜排名有投機取巧之嫌。不過當他看到蕭離時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思密達不明白為什么蕭離制止自己繼續破除陣紋。
蕭離看了看新來的沙玉堂,然后對江天一拱手說道:“在下從小落下一個病根,就是見到那些心懷不軌,擅長威逼利誘,暗中傷人之輩。一見到這樣的人就有些胸悶氣短,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在下怕萬一破陣時哪里出了錯誤,弄不好又要讓各位等上一百年,所以……”
“額!”思密達愣愣的看著蕭離,又看看大家。不過馬上接道:“我這個兄弟從小就有這個怪病。”
幾乎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沙玉堂。
“額!不是小子,你什么意思?”沙玉堂臉當時就黑了。肩頭的那只翠鴆也緩緩升起。
蕭離用手揉揉太陽穴,“不行,我有點頭暈。”
一旁的李清清冷哼道:“還不滾么?”
“你?難道各位一點面子都不給沙某留么?”沙玉堂怒不可遏,自己也是武帝榜前五好不?
“你的鴆鳥快不過段兄的刀,想都別想,或許此時退下可能是最體面的。”李清清冷冷的說道。潛臺詞就你?前五?你是怎么當上的前五心里沒數么?
這時大家才突然發現,不知何時,段流的右手中握著一柄短刀。段流依然在看著瀑布,似乎周邊發生什么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在武帝這個層面上你可以很多東西,但是絕對不能懷疑段流的刀。二百多年的武帝境界,段流已經把這個境界打磨得無限接近完滿。段流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出過第三刀了,因為當他兩刀不能分勝負,那么第三刀一定會分生死。
當沙玉堂看到段流手里的刀時,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在武帝這個層面有個說法,如果段流不亮刀那就是還有的談,若是段流亮刀那就是沒得談。段流壽元已經盡了,若不是曾經服了可以續命的丹藥,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別人錯過這個機緣,可以壓制境界不突破,等下一個百年,而段流活不過百年,現在有人想壞了段流的機緣,那還談什么?只有分生死。
沙玉堂死死的盯著蕭離,舔了舔嘴唇。“好,我走。小子,沙某記住你了。”
蕭離笑看著沙玉堂,“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記住我這個人,并且我敢保證,那一天不會太久。”
沙玉堂一聲冷哼,展開身形退走。
蕭離見沙玉堂退走,向眾人笑了笑,轉過身去繼續拆解陣法。
大約三炷香之后,蕭離和思密達把瀑布上的大陣徹底拆解完畢。
眾人穿過瀑布,瀑布后面是一個很大的平臺,而平臺的盡頭就是那道古樸的石門。
思密達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石門,石門上同樣設置一個陣法。思密達思忖良久,方運紋筆,從一側繼續拆解石門上的陣法。
蕭離拉著玲瓏的小手在一旁看了很久,也發現訣竅,從另一側幫著拆解陣法。
這次耗時更長,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才把石門上的陣法徹底拆下來。
思密達擦了擦汗,收紋筆和蕭離相互一望,然后兩個人各推一扇笨重的石門,把石門打開。
思密達笑著站在一旁,向武帝榜前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立刻就走八荒門的人點亮火把,率先走進石門探路。江天一和李清清都向段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段流當先而入,不過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轉身對蕭離說道:“神墟三年,你很難活著離開。”
蕭離笑了笑,向段流抱了抱拳,有些事不需要解釋什么。不過他還是感激對方的好意提醒。
段流閃身進入石門。
江天一向李清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清清也是不客氣的走入石門。接著就是那些武帝也是很自覺的按照順序進入。
思密達看著陸續進入的人也差不多了,向蕭離使了一個眼色,率先隨著人流進入。
蕭離抱起玲瓏扭頭看向正凌空飛過來的沙玉堂,蕭離挑釁的向沙玉堂招了招手,然后抱起玲瓏隨著人群進入石門之中。
石門內部先是一個長長的甬道,然后逐漸開闊,并且岔路繁多。思密達在一個岔路口等著蕭離走過來,實在是憋不住了問道:“你是篆紋師?”
“我的仇家追過來了,我先逃命,后會有期。”蕭離說完就奔向一個岔路口。有些事只有單獨面對,才能亮出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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