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縣警察局內,方程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回蕩。
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李明山辦公室門前,指節在門板上敲出急促的“咚咚”聲。
“進來。”李明山頭也不抬,正站在文件柜前整理卷宗。
檔案柜的金屬門反射出他緊鎖的眉頭。
“李隊,有重大發現。”方程將調查報告拍在辦公桌上。
他額前的汗珠在辦公室慘白的燈光下閃著微光。
李明山這才轉過身來,手中的檔案袋發出沙沙聲響:“什么情況?”
“轄區派出所接到線報,查封了一家地下黑診所。”
方程翻開報告第4頁,仿佛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混著銅銹的氣味溢散而出。
這正是亞寧的就診記錄,泛黃的紙頁上,“4月4日”的手術日期被紅筆圈出,墨跡暈染如血。
附頁的手術器械清單中。,一把青銅刮匙的柄部刻著細密的蛇形紋路,刀身銹蝕處滲出的青綠色液體。
已在照片邊緣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孔洞排列成“4.4”的模糊字樣。
李明山眉頭一皺,檔案袋在他手中被捏出褶皺,“這種黑診所不是向來不留記錄嗎?”
“這個孫一刀比一般的黑醫更黑。”方程冷笑一聲。
從公文包抽出一份詢問筆錄,“據周圍居民反映,他專門保留客戶隱私資料用來勒索。亞寧就是受害者之一。”
辦公室的老式掛鐘發出“咔嗒”一聲輕響。
李明山踱步到窗前,玻璃映出他凝重的面容:“動機有了,但證據鏈不完整。立即傳喚孫一刀。”
“問題是……”方程翻開執法記錄本,“我們目前只有間接證據。關于勒索的事,都是街坊鄰居的口供,孫一刀完全可以矢口否認。”
李明山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出規律的節奏,突然停下。
“查他的銀行流水,重點排查亞寧墮胎前后三個月的資金往來。”
他轉身時,身后的檔案柜玻璃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轉瞬即逝。
“明白!”
方程合上筆記本,皮質封面發出沉悶的聲響,轉身離去時,辦公室的頂燈突然“滋啦”一聲。
燈光詭異地閃爍了一下。
李明山的指尖剛觸到季盛案宗上干涸的血漬。
突然刺痛……一滴銹血從紙頁滲出,沾上他的指紋。
他下意識抬頭,玻璃窗上的倒影開始扭曲。
那滴血在窗面暈染開來,如同被無形的手涂抹,逐漸顯露出列車車廂。
亞寧癱坐在座椅上,黑貓正舔舐她手腕淤青。
而淤青處泛起的青光在血漬中格外刺目,皮膚下突然浮現細密的銹粒,如同被無形刻刀雕琢。
淤青邊緣滲出暗紅血珠,自行蜿蜒成“4.4”的凸起數字,與亞寧墮胎記錄上的日期精確吻合。
“"喵……”貓叫聲仿佛穿透了時空的阻隔,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清晰可聞。
突然,玻璃窗上的畫面開始扭曲變幻。
閃現出記憶的碎片:列車駛入山洞的剎那,黑暗籠罩了整個車廂。
季盛抓著亞寧的手腕,金表的表盤在手機微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你以為能逃得掉?”他的聲音扭曲變形,“那個孩子的事……”
亞寧的掙扎在狹窄的座椅間顯得徒勞。
就在黑暗最濃重的時刻,一道黑霧從季盛口中涌出,如同活物般鉆進了亞寧微張的嘴里。
她的腹部立刻詭異地隆起又平復,手腕上隨之浮現出那個淤青手印。
列車車廂內,亞寧痛苦地蜷縮著身體。
而季盛的尸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仿佛全身的精氣都被抽離。
魏明見狀,判官筆而出,“畫日連地,鎮魂定氣,鎮!”
隨著鎮魂咒貼在了季盛尸體上,亞寧扭動的身體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