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蘇貴妃心下一緊,生怕裴延沖動毀了大婚,慌忙把人攔住。
隨后走下高座位,強笑著安撫賓客,“不過是下人胡亂語,諸位莫要放在心上。”
說完,快步來到裴延身側,壓低聲音道:“人多眼雜,莫叫人看了笑話!后院你別擔心,本宮親自去一趟。”
說罷,疾步離去。
蘇阮雪心癢難耐,急忙跟上,“母妃,我隨您一道”
聽她嗓音跳躍輕快,貴妃福至心靈,扭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是不是你干的?”
蘇阮雪眼神一閃,“沒有”
“我還不知道個你!”
貴妃臉色難看,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想要發火卻礙于場合不對,只得急匆匆走向后院,希望還能挽救。
畢竟,她在皇上耳邊吹風,將秦寶珠賜給裴延,是為了拿捏秦家背后的文臣勢力。若當真讓秦寶珠出事,朝堂上那些文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噴死!
蘇阮雪見她真的生氣,不禁低下了頭,小聲道:“母妃,若是東窗事發,只需按住消息,密而不發。”
貴妃點頭,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思,凝眉道:“若她的身子當真臟了,想必也不會自己外傳,只需安撫好阿延便是。”
“你也不要太著急,阿延年紀還小,又與秦寶珠一起長大,難免心里掛念。但他終究會成熟的,知道孰輕孰重。”
“等過些年,到了該去的位置上,他自然知道朝堂穩固和一個女人哪個更重要。”
蘇阮雪聞,連連點頭。
“母妃說的是!”
身后,裴延目送兩人交頭接耳離去,越發心神不寧,找了個借口道:“諸位稍候,本世子去尋父王。”
說完,匆匆趕往后院。
后院廂房。
聽見腳步逼近,寶珠掙扎起身,帶著哭腔假意哀求,“王爺,求您饒過小女吧!您這個樣子小女往后無顏見人!”
話音剛落,蘇貴妃恰至門前,腳步一頓,渾身僵冷。
王爺?哪個王爺?
這里可是攝政王府,朝堂上封王的各位都在前院,唯有攝政王裴寂難怪尋他不見,卻不料在此處
可怎么會?
蘇貴妃臉色慘白,難以置信,伸手就要推門。
“乖,很快就好了!”裴寂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竟溫柔得能擠出水來!
緊接著,是寶珠的哀求聲,“王爺,寶珠心里的人,是世子。”
“沒關系,本王會把他擠出去的。”
“”
這話說得,讓寶珠有些臉紅。
她想不明白,人前生人勿進生殺予奪的裴寂,人后為何是這個樣子?
跟變了個人似的。
門外,蘇貴妃伸出的手僵住!
他竟是這樣對秦寶珠的?那以前和她在床上那個,是假的嗎?
還是,她不配?
屋內男人柔和的聲音,卻像是軟刀子一樣,扎進了蘇貴妃的心臟。
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門闖進去——
若進去,會否直接撕破臉?
結局又是否是她所能承受?
“母妃,里面是——”
蘇阮雪氣喘吁吁追到門口,滿臉期待地看戲,迎面卻撞上貴妃淬毒般的眼神,像要把她凌遲!
蘇阮雪渾身一顫,這才聽清屋內那道聲音:“再忍一忍,本王會輕一些”
霎時間,她臉色慘白如紙。
那屋里的人,不是她安排的除糞工!
而是攝政王裴寂!
她陷害秦寶珠不成,反倒惡心到了自己和裴延?
身后,突然傳來裴延的聲音,“娘娘,怎么了?”
蘇阮雪慌忙以團扇掩面,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