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兒上,若父親進宮,求皇上將寶珠賜婚給他,他不會拒絕。最多只會打壓女兒的身份,讓女兒做妾。”
寶珠眼底沁出寒意,認真勸說父親。
“而皇上那邊要的是制衡,讓寶珠在攝政王府受辱,是他想看到的。寶珠過得越不好,兩家的仇怨就越深。”
“對于皇上而,這等于文臣武將各打一棒,用女兒受的罪,來阻止文臣和武將結黨架空皇權!”
“而當下局勢,若讓攝政王府得逞,以裴家父子的行事風格,必不容我東林一黨!”
“屆時,等待我們的,只有覆滅!”
她看向父親,眼底寒意如刀,“父親,既然東林黨讓皇帝那么忌憚,又讓攝政王府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定要除之而后快,那我們何不自己再往上走一走呢?”
秦祭酒聞瞳孔顫抖,“你什么意思?”
寶珠不閃不避,“東林黨的結局只有兩個。一,是等裴延登基之后,將我們一網打盡;二,是我們先下手為強,送裴家父子下地獄!”
“既已無路可走,不如掀了這棋盤,我們自己做主人!”
說著,朝著父母磕了三個頭,“女兒今日來找父親,便是要以身入局,滅攝政王府!”
陰暗的祠堂里鴉雀無聲,唯有少女略顯稚嫩、卻異常堅定的聲音,猶如金戈鐵馬,竟有幾分肅殺之氣!
秦祭酒被驚得不輕,喉結滾了好幾下,這才道:“你這是要造反。”
“父親也知道,我們沒有退路。”
寶珠看向他,“我秦家三代,都是國子監祭酒。幾十年下來桃李滿天下。父親雖不直接參政,皇上和其余人卻都將你視為東林黨的頭目。”
“您不需要犯錯。甚至是,哪怕現在就辭官歸隱田園,也不會讓人放心。”
“與其這樣,不如換條路走一走!”
“你讓我想想!”秦祭酒擺手,伸手把她拉起來,“你先出去,讓我緩一緩。”
“女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