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視我等為神仙,神仙豈能無神通之玄?無仙家之妙?”
靜和老祖:“今夜之席,吾等便以神通為樂,增仙家之趣!”
“怎么樣?長春道友,華蓋道友,可敢一試否?”
“若不能叫此間客盡都心服口服,那這酒可就喝不得哦!”
靜和老祖挑釁般看向長春子與老道士,又掃過殿中眾人,嘿然笑道:“你等這杯中酒,可是華蓋老道在這太清宮的靈釀,一杯可抵爾等三五載苦修,莫要錯過機緣吶!”
“!”x6
五人都是一驚,默運真氣、靈氣。
發現果然是增長了,不止三五載,至少七八年功力、道行!
一杯酒,竟有這樣的神效?!
謝靈心也是大驚。
不過他不是驚喜。
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增長。
什么鬼?
難不成這玩意對自己無效?
“呵呵……”
老道士笑了幾聲:“善,如此甚好。”
長春子也點頭:“不妨一試。”
鑒月法師等五人相視一眼,自然都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紛紛答應。
謝靈心撇撇嘴,悶悶不樂。
靜和老祖喜道:“好好好,華蓋道友,你是宴主,你先來!”
老道士也沒有推辭,點頭道:“童兒,取紙來。”
小道童領命而去,很快捧來紙張。
老道士取了一張,伸指于紙上一劃,頓時便裁出一張圓來。
鑒月大師等人都看得一頭霧水。
這剪紙也能算神通手段?
來了來了。
謝靈心見此,暗道果然是和嶗山道士里描述的一樣的手段。
老道士將手中圓紙望空一拋。
圓紙飄到大殿中央,升至頂下,竟綻放出光輝。
霎時間竟變做一輪明月。
鑒月大師等人一驚,紛紛來到月下,仰頭細看。
以他們修為,竟硬是看不出這“月亮”有什么問題。
明明就是一輪真的月亮!
其中一個似乎想要驗證一下,輕輕跳起。
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這點距離不過是吹灰之力。
沒想到明明一躍而起已經至少十幾米,他卻感覺自己離那月亮越來越遠。
他不信邪,落地之后。
“喝!”
雙腿曲起,猛然用力蹬起。
人如沖天炮一般。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向天發出挑戰。
換在正常情況,他這一躍,連云層都能躍進。
可在這里,居然屋頂都碰不到。
別說月亮了。
在其他人眼里,他已經跳得極高。
人在視野里都變小了。
可屋頂和那輪月亮卻永遠在更高處。
這種詭異、矛盾,令人看得十分難受。
“哈哈哈哈!”
三位道人見狀都大笑起來。
“秦照!別丟人現眼了!”
五人中另外一個女的捂著臉,只覺丟人地斥道。
那人倒是不以為意,只是落到地上,搖搖頭,抬頭看著明明就離得很近的“月亮”,百思不得其解。
靜和老祖親自拿起酒壺,給老道士斟了酒。
“酒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華蓋老道這一手‘摩弄乾坤’,果是玄妙無窮,又豈是爾等能參悟?”
“華蓋道友,你可是用這一手對付我等多年了,真是年年都無甚新意!”
老道士笑道:“道不在多,通達為大。”
長春子亦笑道:“斯至善。”
靜和老祖笑罵:“我說甚了?這不是親自給他倒酒了?只憑這一手,每年這第一杯,都是華蓋老道當拔頭籌!”
老道士舉杯稱謝:“如此,老道當仁不讓。”
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摩弄乾坤?
鑒月五人都在自己那豐厚的閱歷中努力尋找這個詞。
卻始終毫無所得。
此時,長春子已道:“當貧道獻丑了。”
目光掃落面前幾案,拾起一根竹箸,隨手輕輕一擲。
就將竹箸高高擲入了殿頂上懸掛的“月亮”中。
眾人只覺視線微策模糊,那根筷子已經變化成了一個人!
一個身著霓裳羽衣,高挽云髻的女子。
竟是從月亮中飛了出來。
帛帶飄飄,衣袂翩飛,身姿婀娜,姿容絕世。
竟于殿中翩翩起舞。
纖腰秀頸,仙姿無雙。
歌聲如仙樂,如有蕭管伴附。
即使是殿中唯二的兩個女子,也看得、聽得如癡如醉。
更別說其他幾個男的了。
謝靈心自己也忘了喝酒沒喝出好處的不快,看得目不轉睛。
這種美,真的已經美到讓人生不起邪念。
哪怕一個雜念,都會讓人覺得錯過了這不屬于人間的美。
一曲歌罷,一舞停歇。
這不似人間所有的女子,又翩翩飛回了月中不見。
“無有相依,生生不息!”
靜和老祖的聲音喚醒了出神的眾人:“長春道友,你的無形之道又有精進。”
老道士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
“卻之不恭。”長春子笑呵呵地一飲而盡。
“靜和道友,該你了。”
靜和老祖搖頭:“不急,不急。”
他看向殿中其他人:“爾等可愿一獻手段,以助酒興?”
五人早就等急了。
這酒他們自然想再喝!
“我先來!”
“晚輩項重淵!”
這項重淵從頭至尾一副冷厲的模樣,不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