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尸佛匠,打亂了我們幾個月的布置,現在尸佛匠剩下一縷念頭,還要拿走!我怎么不能攔?”
花辛子委屈又憤怒。
明明她是一心為公,憑什么責怪她?
“你腦子被啃了?那是尸佛匠,殺了就殺了,一百個一萬個白蓮教余孽也頂不了他一個!”
有巡查員睜大眼睛道:“要是有把握殺了他,我們還用得著布什么局?直接就動手了!”
“殺了他,白蓮社必然元氣大傷!”
“哪怕我們這次布局能成功,也不過是引出一些白蓮余孽而已,你敢說能把尸佛匠留下?”
“我……”
花辛子語滯。
這么說起來,好像直接殺了尸佛匠是賺大了啊……
其他人見狀,搖了搖頭。
唉……
其實這個說法也不算完全對,他們布局想要引出白蓮社,主要是想弄明白白蓮余孽的目的。
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最近異動連連,定然是在謀劃什么大動作。
解決了尸佛匠,雖說是好事,可線索估計要斷了。
后面真有什么事發生,就麻煩了。
不過,為了安撫這個花辛子,他們也只能這么說,免得她性子一起來,又得罪人。
……
觀音寺。
僧人帶著謝靈心和陸紈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
那位范老和五龍真人一起,都正坐在小院之中。
“拜見范老、五龍真人!”
見了兩人,陸紈連忙恭敬行禮。
法師、宗師級的人物,雖然還談不上超然,但在聯邦已經足以得到絕大部分人的敬重。
謝靈心好奇打量了一眼那位范老、范東流
白發蒼蒼,精神矍鑠。
但看起來,也就是一個精神不錯的尋常老頭。
“小友,能看清楚嗎?要不要過來看?”
范東流笑瞇瞇地招了招手。
謝靈心的心思,在他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謝靈心有點訕訕一笑:“見過范老。”
又朝一邊道:“五龍前輩,好久不見。”
五龍真人穿著大花襯衫、大花褲衩,似乎完全被這花花世界給同化了。
撫著長長的胡須:“嗯,也沒多久嘛,小友都這么出息了?”
“聽說,松間師伯對你很是喜愛啊,把我南合武當的家當都給了你,”
“你可不要把我武當家當都搬走哦,哪天我都怕回去了發現家沒了。”
“……”
一大把年紀了,這么陰陽小輩真的好嗎?
一旁陸紈訝異地看了一眼謝靈心。
她知道謝靈心和武當關系好,可沒想到能好到這地步。
家當都給了?是什么呢?
武當落末多年,能有什么家當?
總不能是那……嘶~
還有范老,居然也叫他“小友”。
他這小身板,擔得起嗎?
謝靈心現在卻沒有太多心思跟他們敘交情,目光不時落到懷中的四眼妹上。
范老自然看出來了,微微一嘆:“這是個好孩子,也怪我們,尸佛匠就藏在眼皮底子下,都沒有察覺,差點讓她著了道兒。”
“還好小友發現得及時,也算幫我們彌補了。”
“小友,先把她放下到屋里吧。”
謝靈心求之不得,連忙將她抱進屋里,放到床上。
回頭一看,范東流和五龍真人卻沒有動。
范東流道:“小友莫怪,我們二人此地不能動。”
“不光我們動不了,人皇畫像也不能動。”
陸紈聞,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范老,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范東流嘆了一口氣:“不錯。”
謝靈心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
范東流道:“此處所在,精神世界之中,有一處‘煉獄’,”
“其中有無數罪業冤孽,當年水月大師移山遷寺,并非只為了那些福利院的孩子,還有這‘煉獄’。”
“白蓮社當年造下無窮罪業冤孽,為的就是迎‘佛’降世,”
“幸而有水月大師舍身濟渡,元神化現劫火煉獄,將所有冤孽罪業納入其中,化解了那一場大劫,又移山遷寺,以觀音寺多年底蘊與自身僅剩的一個念頭,化作一尊慈航像,鎮壓于此。”
“意圖用他多年修煉的劫火,一點點磨滅那冤孽罪業,”
“只是,消解罪業哪里這么容易?即使是劫火,也無法磨滅,”
“水月大師便想了一個法子,用劫火將罪業煉入自己肉身,還有多年鑄煉的一尊舍利金身之中。”
陸紈驚道:“原來水月大師沒有失蹤?”
范東流搖搖頭:“水月是失蹤了,這么多年,只有一個念頭在寺中,他的肉身與金身都失蹤了。”
“本來,有觀音寺與水月大師念頭所化的慈航像鎮壓劫火煉獄,一時倒也不至于出事,”
“但不久之前,我們發現劫火煉獄中的冤孽罪業,竟然有了增長的跡象!”
“我與五龍道長,也顧不得太多,只能親身到此,鎮壓劫火煉獄。”
他看向謝靈心:“我二人不似水月,不光是其中罪業,煉獄劫火是水月多年所煉的心靈之根,也是我二人難以承受的,”
“為了抵擋此二者,我們二人還要借人皇畫像與武當真武劍的威力,已經沒有余力了。”
“小友若要救那孩子,恐怕要靠你自己了。”
謝靈心聽著這些話,才明白胖橘說的“大事”是什么。
心中念頭電轉,口中道:“我自己?”
“不錯……”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