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算怎么回事?”
陳靈官愣愣道:“他有毛病啊?”
把東西藏在身體里,雖然詭奇一些,倒也能理解。
可你也沒必要插自己吧?
能好好藏就不能好好拿?
冷青瓷輕柔道:“他怕是早存死志,只是身負祖師遺命重托,不敢死,遺命既已得全,自然解脫了……”
“也算是個可憐可敬之人。”
“哼!”
虎朵冷笑了一聲:“可敬個屁!什么解脫?分明就是個只知逃避的懦夫!”
“真如他所說,那魔頭滅他滿門,祖師費盡功夫讓他得以逃出生天,”
“他不思為師門報仇,卻反倒整日消極避世,白白浪費大好時光!”
“若真是在意,就應該留下這條命,無所不用其極,總是要把這仇給報了的!”
“不以牙還牙,加倍奉還,算什么人?”
瞥了一眼冷青瓷,面露不屑。
冷青瓷也不惱,只是柔柔一笑:“人各不同,虎少帥出身高貴,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又怎知人有無力無奈之時?”
虎朵怒了:“你什么意思?我聽出來了!你說我沒腦子是吧?”
“虎少帥多慮了。”
冷青瓷露出一絲柔中帶怯的神色,像被嚇到一樣,往謝靈心身后退了一步。
“哎呀?我警告你,別跟這兒裝柔弱啊!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這一個動作比什么話語都更讓虎朵暴怒。
“……”
眾人都下意識默默地退遠了,生怕被濺一身血。
“行了,你有病啊?逮人就咬?”
謝靈心只覺得腦子嗡嗡響,受不了。
“我有病?”
虎朵氣壞了。
盯著冷青瓷,眼里直冒火。
賤人!賤人!賤人!
“想辦法找人把他安葬了吧。”
謝靈心看著眼前已經沒氣的道士,心情不太好。
陳靈官有點不樂意:“沒必要吧?一個域境而已。”
謝靈心道:“交給你了,不懂就花錢找人,好好下葬。”
“?”
陳靈官傻眼了:“我沒錢啊。”
“那是你的事,別讓我發現你糊弄。”
“……”
陳靈官想打人,但這里的人他一個都打不過,只能抽自己。
讓你嘴賤!
陳靈官不情不愿地背著道人尸體出去。
冷青瓷才找到機會問道:“謝兄,你好像對這里很了解?”
虎朵也不甘其后:“你認識那個姓岳的?我看你很在意。”
謝靈心見眾人都帶著好奇的目光,便道:“岳飛……岳少保這個人,文才武略,忠義勇智,彪炳千古。”
虎朵懷疑道:“真的假的?那我怎么不知道?”
冷青瓷道:“這是真的,這位岳元帥,在不少域境里似乎都是人盡皆知,而且都非常崇敬,”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是被后世所銘記、尊崇的,其名聲、精神,千古流芳。”
“上古史中,能在有這樣名聲的人,并不多見。”
我問你了嗎?賤人!
虎朵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一旁胡不笑道:“那個道人說的‘大魔’,該不會就是無面佛的化身吧?”
眾人早就有所猜測。
本來還沒有頭緒上哪兒找那個化身,這會兒就自己蹦出來個可疑目標。
謝靈心道:“十有八九。”
虎朵道:“那還等什么?直接去殺了了事啊!”
“哪有這么簡單?”
謝靈心懷疑地看她一眼:“別說你不知道那個化身到底是誰?這可是個十方級域境,若是那個化身就在皇帝身邊,先不談是不是對手,”
“皇帝身邊有多少強者你知道嗎?”
虎朵被他懷疑的目光激怒:“你這眼神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真上過戰場。”
不等她發飆,便道:“趙師兄,麻煩你們幾位出去打聽下神霄宮的相關消息,尤其是……一個叫秦檜的人。”
趙見深點了點頭,旋即有些疑惑:“秦檜?這個人是?”
謝靈心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告訴他們一些基本的信息,要不然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從哪里入手。
“這個時期,如果沒有意外,屬上古‘兩宋’時的南宋……”
冷青瓷兩眼發亮,他果然清楚!
“可以說,有宋一朝,重文抑武,算得上是上古時期,外患最深、內部最撕裂的時代之一,直到一場名為‘靖康之變’的大變局,兩朝帝王都被異族擄去,”
謝靈心回憶史料,不自覺臉色沉凝:“連皇室女眷都淪為異族之奴,古經上說:婦女分入大家,十人九娼!”
“至此山河破碎,南北分裂,才有此時的皇帝登基,開南宋一朝。”
“雖也有所建樹,但終究茍延殘喘,外異族虎視,叩邊掠地,內有民變義軍四起,內憂外患,”
“直到……那位岳元帥橫空出世,立誓收復山河,十數年間,連克連捷,威震天下,異族聞風喪膽,喊出:撼山易,撼岳家軍難!”
“若給他數年,怕是真要驅逐韃虜,復還河山!”
“只可惜,他本已兵鋒直指昔日舊都,只差一步便能功成,卻讓當朝皇帝,連發十二道金牌召回,”
“以莫須有之罪,將其奪權下獄,岳家軍上下,盡數遭難!”
“十年苦功,廢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