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面容冷峻,看她一眼,“你可以試試。”
陶若云:“……”
她調轉身子,面對蕭炎,抬腳便沖著他小腿踢了一腳。
蕭炎神色淡淡,掃她一眼,“撓癢癢?”
陶若云小腿繃緊蓄力,猛地向他踢去。
誰知蕭炎的腿一躲,她踢空,因著慣性屁股離了石塊,咚的一聲直接單腿跪在地上,另一條腿插在蕭炎兩腿之間,她為了穩住身形上身直接撲向蕭炎。
因為有腿別著,只腦袋進了他的懷,懸在他腰腹之前,正對著……
陶若云的臉瞬間爆紅。
這是什么詭異姿勢。
蕭炎不會以為她是什么好色之徒吧?
她懊惱地咬了咬牙,突然抬起頭來,紅著眼圈兇巴巴的吼了一句,“你為什么要躲!”
太失態了。
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沒這樣丟臉過。
蕭炎的手比腦袋先動,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扯到自己懷中。
兩人同時一僵。
蕭炎反應過來,將她的身子扶正安置回石頭之上,“你再踢一腳,我不躲。”
陶若云:“……”
她說的是這件事嗎?
她說的是……還真是這件事。
她心里又惱又亂,還真氣呼呼地踢了他一腳。
“踢得好。”蕭炎如是說。
陶若云尷尬的腳趾都快摳出一套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大平層了。
大概是她眉頭皺得太深,蕭炎瞧著她道:“可是嫌我沒有作詩?”
“沒有!”陶若云回答得極快,生怕身側之人再沖著她吟詩一首。
蕭炎笑了一聲,“別急,我不通文墨,你想讓我作也是作不出來的。”
“我不想讓你作詩,從沒有過這個想法。”陶若云整理心緒,把剛才那些個意外全都拋到腦后去,“蕭炎,人各所長,你擅長之物旁人不見得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作詩,我也不會,不會便不會了,也不耽誤吃飯喝水過日子,你說對吧!”
蕭炎往熏爐里瞧去,里面的火光隨著陶若云的話在他心底灼燒。
“可是,連字、我也是不認識的。”
他聲音如常,可細細聽去便能聽出里面淡淡的傷懷之感。
農家院里能養出一個書生已是要舉全家之力。
蕭家供出一個童生已經十分不易。
“蕭炎,我認識哦!”陶若云挺起胸脯來,“人都說夫妻要互補才能過得長久,你看,我沒力氣,你一身肌肉,你不認字,我能認能寫,以后生了娃,你教孩子拳腳功夫,我來教他讀書,咱們的娃豈不是要文武雙全?”
她的話就像一陣風鉆進蕭炎的耳朵,拂過他的心房,使那心頭點點火光吹燃,頃刻間燒成一團火苗。
“娃……”蕭炎面前閃過一張極像陶若云的奶團子,軟軟糯糯甜甜地沖他喊爹爹。
那等幸福畫面一旦印在腦中便再也揮之不去。
見蕭炎的面色柔和,陶若云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氣息極輕,卻落在了蕭炎的耳中。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貍貓狡猾,善于偽裝。
她費盡心力給他編造這樣一個夢,為的又是什么?
蕭炎不愿深想,忽然站起身來。
陶若云側仰頭看他,只瞧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夫君,你做什么去?”
“解手。”丟下這么一句,他大步離去。
陶若云癟癟嘴,沖著他的背影道:“夫君,快去快回,我自己在這里害怕!”
蕭炎心里道了一聲小騙子,步伐邁得更大了一些。
陶若云無聊,便又在地上寫寫畫畫,寫了之后立即擦去,以后在蕭炎面前還是少做這些行為,以免傷及他的自尊。
但她也不可能一直不碰筆墨。
上輩子飯店成型之后,她便一心投入到食譜當中,為此研讀許多歷史文獻。
只可惜她的食譜只寫到一半便穿到了這里,等以后日子安穩,天下太平,她定要重新將飯店開起,再重新出一本食譜。
陶若云抱著雙腿,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