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萬能的了,溺水了你們不趕緊把人送去醫院搶救,來找我干啥?我又不會做人工呼吸,可別把那兩個孩子耽誤了!到時候你們后悔都來不及!”
我聽了楊大壯的話,一陣兒腦袋大,這些人一天天不知道是咋想的!我們出道的、出馬的,有些虛癥治一治還行,可也不能啥都指望我們吧?有事兒該去醫院還是得去醫院啊……
“不是……小師傅,這事兒有點邪門兒啊,要不我也不能麻煩你。我嫂子家那倆兒子不像是正常淹死的,我去看了,他倆腳脖子上有淤青發紫的手爪印,像是被啥玩意兒扯住了拖進水里一樣,我們懷疑……”
“懷疑啥?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那個…我們懷疑…可能是淹死鬼來抓替身,把他倆魂魄勾走了……”
楊大壯說到最后,語氣壓得極低,像是怕被什么東西聽見似的,眼神兒也有些恐慌,不斷打量著眼前的大河。
眼前的大河正好是水庫的上游,如果說水庫里真有啥作怪的邪乎玩意兒,那也完全可能會沿著大河逆流而上,經過這里……
楊大壯這表情看得我直哆嗦,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大晌頭烈日當空,身上竟然有些發冷。
“你咋了小師傅,嘴唇為啥那么紫?”
楊大壯回過神兒來盯著我問道。
“沒事兒,在河里泡的時間長了凍的,緩一會兒就好了。”
我隨便胡謅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我才剛下河玩了沒多大會兒,咋可能凍著,可我總不能說是被他嚇得吧?
“那對雙胞胎哥倆啥時候出的事兒?”
我瞅著他們問道。
開口的是那個女人,能有三十來歲上下,模樣長得倒還算周正,就是嘴巴有點地包天,兜齒,有點像電視里演的奔波兒灞。
“就將將吃過晌午飯那陣兒,他倆嚷嚷著天熱,非要去洗澡,俺還以為是去大河洗,誰成想這倆個癟犢玩意兒去水庫了,去了就沒出來……嗚嗚……挨千刀的……撇下俺一個寡婦往后可咋活啊,俺的兒哎……天塌啦!他倆要是活不成了,俺也沒啥奔頭了,還不如喝點啥跟著去了……”
那女的披頭散發,啞嗓子巴拉的,估計是嗓子哭劈了。臉上還有一道道眼淚干了的痕跡,眼睛通紅發腫,像是一對血桃,一看就是沒少哭。她目光還有些呆滯,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顯然是不覺得我有什么能耐,可以把她兩個兒子救過來。
“咋樣小師傅,幫忙給看看唄,錢兒啥的你甭擔心,我來出,肯定讓你滿意。正好上次那金子的事兒還虧欠著你嘞,我都記著呢,這次一齊補上……”
楊大壯在一旁幫腔。
我擺手打斷他的話,讓他別說了,趕緊先去看看吧,估摸著都快兩個小時了,能不能救過來還兩說,我可不敢打包票。
說著,我們三個奔著馬路就去了,高高的臺階好似登天梯,一步一個坎。我剛爬上一半,無意間回頭,正好瞥見大河里撲騰起大片水花。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那群孩子撲騰著打水仗玩呢,仔細又瞅了幾眼,不太對勁兒!
我趕緊扭頭往回跑,想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
楊大壯走在我前邊,這會兒已經快到馬路上了,他看見我轉身往回跑,也愣住了,趕忙吆喝著問我干啥去。
我顧不上搭理他,奔著大河邊一路狂奔。
跑近了一看,果然不對勁兒!
之前我們占的那塊好地方,眼下正撲騰起大片水花,好像是水里那人正在掙命一樣,手腳胡亂的蹬刨,根本就不是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