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現場。
村口祁臨偶遇上老爸祁老三,不打緊,社死的是騎著鬼火。
呼呼震耳機車聲,很刺耳。
一般來說,祁臨都把鬼火停隔壁村,考慮到明天早早起床接蘇槿時,才把鬼火停在村口。
避免尷尬,祁臨抽出試卷展了展,“爸,我去找同學借了試卷。怕太晚,所以騎鬼火。”
祁老三扛著鋤頭提著水桶,多看祁臨幾眼,也沒說什么。
“爸,我給你打包了豬雜粥,還有老媽的份。”
祁臨舉起還微熱豬雜粥,本是孝順好事,結果換來祁老三一頓臭罵。
“吃啥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本事爭取回來。不是自己東西別拿,這句話我說了多少遍。”
很少動怒祁老三,原則問題絕不讓步。
“爸消消氣,是我本事掙回來的。”
“你?”
祁臨用力點頭。
兒子幾斤幾兩他能不懂,還在讀書期間能有什么能力掙錢,祁老三不信。
“我的新同桌讓我每天上學放學接她一程,說謝謝我請我吃幾碗豬雜粥,難道不是我本事掙回來的?”
借用蘇槿時來當借口,不是祁臨不肯明說,是怕祁老三不太輕易接受多想。
“同學能幫就幫,別老是蹭人家東西吃。”
“好啊,爸那么晚你還澆水。”
“天氣異常悶熱,土地都龜裂,不澆水菜還能活啊。”
的確,最近天氣熱的人腦袋發脹,白日要抽光村里的水分一樣,腳下泥地干燥出現龜裂現象很明顯,莊稼同樣牽動村里所有人心。
大半夜出門澆水何止祁老三一人。
祁老三嘆息道,“弄不好今年沒收成,日子更加難過,今年不容易。”
如祁老三所說,今年天氣異常悶熱,上半年吃白果,祁臨最清楚是飯桌菜最能體現出來日子好不好。
他捏著下巴思考,“上半年肯定沒收成沒收入,要想辦法,不然下半年吃上肉真不容易。”
“專心讀書備考,其他你別多想,老爸來處理。”
一家之主祁老三總是如此,把最困最累留給自己,在妻子兒子前不透露半句不容易。
“回家吧,時候不早。”
“好回家,我把車停村口就走回去。”
“停家門口。”
祁臨不敢相信雙耳聽見,停家門口。
兒子騎鬼火到處跑,祁老三早就知道兒子如此,不太過分他就睜一眼閉一眼。
得到祁老三允許停鬼火家門口,祁臨可歡喜,不用跑那么遠停車取車。
“爸,這豬雜粥好吃,我特意打包給您給老媽的。”
“爸不吃,你吃。”
“我吃過,這兩份是你們的。”
放好豬雜粥,祁臨搖著試卷說要上樓復習功課,祁老三點頭默許。
祁老三嘴上沒說什么但他心里很開心,兒子變了,變得主動去追求去爭取更好前途,累在這刻統統消除。
翌日。
“聞雞”起舞的祁臨早早洗漱完畢,抓起雙肩包就要出門。
“兒?”
祁母周娥擦了把雙眼,不可思議道,“是我兒,這么早起床?”
“媽,我出門啊。”
“等等把豬雜粥吃過再上學,否則你會餓肚子。”
祁臨視線掃過餐桌,放著一碗豬雜粥。
據祁臨所知,村內基本過著自給自足狀態,一家百貨店都無,更甭提有早餐店。
“別愣看,是你昨晚帶回來的豬雜粥,給你熱了起來。”周娥耐心解釋。
打包兩份,一份老爸一份老媽,怎么會多出第三份?
“你爸跟我合計吃了一碗,這一碗留給你的,快過來吃吧。”
通過周娥一說,算是水落石出。
兩夫妻特意留著一碗給兒子,聽到這里祁臨眼眶濕潤,抽了一把鼻子。
“媽,這一碗你跟老爸分了來吃,我上學啦。”
周娥追出門口時,祁臨開著鬼火老遠。
周娥不放心喊了一句注意安全。
由于昨晚跟蘇槿時溝通幾點出門,導致祁臨早早蹲在東銘小區門口。
沒手機,沒手表,祁臨大概從天蒙蒙亮猜測什么時辰。
一道冷酷目光朝他殺來,嗖嗖,看得祁臨周身打了一個寒顫。
祁臨隔空喊道,“班長,想叫我就直說,別用這么曖昧眼神看著我。”
昨晚一事,林殊兒對祁臨這人無感,甚至到了厭惡程度。
她扭頭騎上單車朝學校去。
林殊兒莫名其妙發脾氣,祁臨無語聳聳肩。
“祁臨同學?”
祁臨聞聲扭頭,等的人來了。
束著高馬尾,提著雙肩包,蘇槿時甜甜笑著。
“祁臨同學,你真的在等我哈?”
說專門接送上學放學,蘇槿時認為祁臨一時口爽,卻又很期待。一晚上幾乎都難以入眠,特意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出門等候。
結果看到更早出現祁臨。
“你是我的米飯幫主,你的專門司機,肯定等你。”
甜窩窩的話很暖人心。
“頭盔帶好,要出發。”
祁臨拿出粉色頭盔替蘇槿時戴上,十分細心鎖上綁帶,一連串親密動作打得蘇槿時不知所措,雙手緊緊抓住衣角。
“出發。”
“噢噢。”
蘇槿時雙手扶著祁臨雙肩,看著一閃而過街道,發覺上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嗖!
不停留從林殊兒身邊開過,林殊兒看著坐著祁臨后方蘇槿時,她堅信要做點什么。
回到桌位,祁臨整個人趴著,疲態不堪。
蘇槿時不好意思問,“是為了接我導致祁臨同學你很累,如果這樣,我可以自己上學放學。”
沒選擇起身,就側過頭望向蘇槿時。
“不是累的問題,是昨晚沒問你幾點出門,導致我五點跑去你家門口等。”
“五點?”
蘇槿時平時六點半出門,今天提早半個小時,換之,祁臨等了她足足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