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相當于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的三十元巨款,以及二十斤糧票、五斤肉票,趙四走出紅星軋鋼廠的大門時,腳步都有些發飄。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但他心頭卻是一片火燙。
不是因為這筆橫財,而是因為那份實實在在的承諾,一份正式的工作!紅星軋鋼廠學徒工!這可不是大哥得了照拂的那種苦力。
作為后世的人,在這個年代,雖然有簽到系統,但他相信,只要是被發現異常,一準會被抓起來,當敵特審問。
這份工作意味著穩定的糧本、定量的口糧、每月固定的工資收入、受人尊敬的社會身份,更意味著這個家有了最基礎的保障,母親和妹妹再也不用擔心餓死。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錢和票是好東西,卻也燙手。
尤其是這么一筆意外之財,若是處理不好,走漏了風聲,引來那如禿鷲般的大嫂王翠花,那才是得不償失。
雖然不至于和前身一樣懦弱被欺,卻也免不得一陣惡心。
他先沒急著回家,而是繞道去了附近那家規模稍大些的供銷社。
供銷社里貨物種類相對齊全,但大多需要相應的票證購買。柜臺后的售貨員態度平淡,帶著這個時代服務行業特有的、因物資短缺而帶來的幾分優越感。
趙四仔細看了看價格。標準粉一斤一毛七分二,富強粉兩毛二,豬肉根據部位不同,七毛到八毛五一斤,雞蛋論個賣,大的五分錢一個,小的四分。蔬菜倒是便宜,但品相一般,蔫頭耷腦。
他盤算了一下。家里系統空間里還有白面、豬肉和雞蛋,明面上的來源,就用這筆獎金和票證來解釋最合適。他們一家都需要補補。
他先掏出肉票和錢:“同志,麻煩您,割一斤五花肉,要肥點的。”他特意強調要肥的,這年頭,肥肉可比瘦肉金貴,能煉油。
售貨員瞥了他一眼,似乎驚訝于這個穿著破舊的年輕人能拿出肉票,但還是利落地割了肉,用干馬蓮草拴好遞給他。八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