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剛把劉總批好的預算表存進文件夾，就看見王建國拿著一張紙朝他走來，臉上那表情，像極了菜市場里故意找茬的攤主。“小林，你這預算表有問題啊。”王建國把紙拍在他桌上，指著“用戶調研經費”那欄，“五千塊找第三方做問卷？太貴了，我看兩千就夠了，剩下的錢省下來做團隊建設。”

林宇拿起預算表，差點被這離譜的要求氣笑：“王經理，兩千塊連專業調研公司的服務費都不夠，要是找兼職學生做，數據準確率根本沒法保證，到時候方案出了問題，誰負責？”

“你負責啊！”王建國提高了音量，故意讓周圍同事聽見，“你是項目核心負責人，難道不該想辦法控制成本？現在公司提倡勤儉節約，你倒好，還想著鋪張浪費，這就是你做事的態度？”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同事都停下手里的活，偷偷往這邊看。林宇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王建國這是故意找茬，想讓他在同事面前下不來臺。他打開電腦里的調研公司報價單，遞給王建國：“您看，這是三家公司的報價，最低的那家也要四千八，而且不包含數據清洗，兩千塊真的做不了。再說，劉總已經在預算表上簽了字，您要是有意見，應該跟劉總溝通。”

王建國接過報價單，翻了兩頁就扔回桌上：“劉總日理萬機，哪有空管這些小事？我是部門經理，預算就得聽我的！兩千塊，你自己想辦法，明天之前把修改后的預算表給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林宇對著那張預算表皺眉。

“這不是故意刁難嗎？”趙倩湊過來，小聲說，“我聽財務室的人說，張濤昨天去找財務，說要把美妝項目的預算砍一半，還說你花錢大手大腳，根本不懂節約。”

林宇心里冷笑——合著這倆人是提前串通好了，先用張濤搶功勞，再用王建國卡預算，想把他逼得做不下去。他掏出手機，翻出之前錄的張濤在劉總辦公室吹牛的錄音，又點開文件歷史記錄里張濤刪數據的截圖，突然有了個主意。

他沒急著改預算表，而是打開之前做的蘇氏項目復盤文檔，把里面張濤亂改數據導致方案差點出問題的記錄找出來，再加上這次美妝項目的預算刁難事件，整理成了一份“項目風險報告”。做完這些，他直接拿著報告去找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