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指尖懸在對話框上方半天沒落下——置頂的“阿澤達人工作室”剛發來一句冷冰冰的“抱歉，合作取消”，后面跟著個毫無溫度的句號，像根小刺扎得人心里發緊。

這已經是團隊為“年輕品類”第三期短視頻籌備的第五天，阿澤是他們挑了半個月才定下的合作達人。這人上周還拍著胸脯說“保證把產品亮點玩出花”，今天突然變卦，理由更是直白到扎心：“競品給了雙倍報價，實在沒法拒絕。”

“不是吧？”趙倩剛抱著設計稿走進辦公室，看見林宇皺成川字的眉頭，湊過來看了眼手機，手里的馬克筆“啪嗒”掉在桌上，“我們上周都聊好腳本細節了！他還說喜歡我們那個‘職場人早餐急救’的創意呢！”

林宇深吸口氣，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試圖挽回：“能不能再商量下？我們后續還有長期合作計劃，報價也能再談。”可那邊只回了個“抱拳”表情，再發消息就顯示“已讀不回”，活像個吃完抹嘴就跑的食客。

小鄭抱著筆記本電腦沖進來，臉上還帶著剛跑出來的紅潮：“宇哥，阿澤那邊的檔期我都跟平臺報備好了，現在臨時取消，我們下周的發布計劃要全亂了！”他點開后臺日歷，上面密密麻麻標著“腳本終審”“拍攝場地預約”“后期剪輯排期”，全是圍繞阿澤安排的，如今像張被戳破的蜘蛛網，亂成一團。

林宇靠在椅背上，下意識想用超能力——往常遇到麻煩，他只要閉上眼睛，相關的人和事就會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子里回放，總能找到遺漏的線索。可這次他凝神半天，腦子里只有阿澤上周開會時的樣子：穿著潮牌衛衣，喝著冰美式，拍著桌子說“這產品我太懂了”，連他當時手腕上戴的小眾手表品牌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偏偏沒捕捉到半點“要反悔”的苗頭。

“原來這超能力也有盲區啊。”林宇自嘲地笑了笑，以前總覺得能記住所有細節就萬事大吉，現在才明白，人心這東西比數據復雜多了——你能記住對方說過的每句話，卻猜不透他心里打的小算盤；能背下他過往的合作記錄，卻算不準他會不會為了更高的利益臨時變卦。

趙倩蹲在旁邊，撿起馬克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哭臉：“早知道當時就該簽個正式合同，不該信他口頭保證。”

“怪我。”林宇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馬克筆寫下“問題解決”四個大字，“現在糾結這些沒用，得趕緊找替補。小鄭，你之前整理的備選達人名單還在嗎？”

小鄭立刻點頭，打開電腦調出表格：“在！當時怕阿澤這邊出意外，我特意找了五個風格類似的，就是沒跟他們深入聊過。”

林宇湊過去，目光掃過表格，超能力瞬間啟動——每個達人的主頁鏈接、過往視頻數據、粉絲畫像甚至報價范圍，都像提前存好的文檔一樣在腦子里清晰呈現。他手指點在第三個名字上：“這個‘小夏同學’不錯，上周看她視頻，她拍過類似的快消品推廣，風格很接地氣，粉絲互動率比阿澤還高兩個百分點，報價只要阿澤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