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被開除的第二天，公司內部郵件就發了出來，簡明扼要地通報了他惡意破壞項目文件的行為，以及被即時開除的處理結果。郵件剛發，辦公室里就掀起了小聲的討論，大家看向王建國的眼神都變了味——誰都知道張濤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現在心腹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這個部門經理自然難逃干系。

王建國一早上班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往常迎面而來的同事都會笑著打招呼，今天卻大多繞著他走，就算碰面也只是敷衍地點點頭，眼神里帶著幾分疏離。他心里清楚，這是大家看出他失了勢，開始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了。

他坐在辦公室里，翻來覆去地想怎么挽回局面。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從項目入手——只要能拿下一個大客戶，說不定就能重新獲得劉總的信任。他想起之前跟進過一個美妝品牌的合作意向，連忙翻出聯系方式，主動打了過去。

“李總您好，我是創科廣告的王建國啊，之前跟您聊過品牌推廣的事……”王建國堆著笑臉，語氣格外殷勤。

可電話那頭的李總卻顯得有些冷淡：“王經理啊，不好意思，我們已經跟貴公司的林宇團隊對接了，他們昨天給的方案很對我們的胃口，已經基本敲定合作了。”

王建國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林宇？他怎么會跟你們對接？這個項目明明是我先跟進的！”

“是劉總推薦的，說林宇現在負責公司的核心項目，專業能力更突出。”李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王經理，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忙了，后續有問題我會直接聯系林宇。”

電話被掛斷，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王建國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跟進了大半個月的客戶，居然被劉總直接轉給了林宇！這明擺著是不信任他了。

他不甘心，又翻出幾個之前有意向的客戶聯系方式，挨個打過去，結果要么是已經跟林宇團隊達成了合作，要么是表示“想再考慮考慮”，態度含糊其辭。王建國心里清楚，這些客戶都是看出了公司內部的風向變化，不想再跟他這個“失勢經理”打交道了。

正煩躁著，辦公室門被敲響了，進來的是之前一直圍著他轉的老陳。以前老陳總愛找他匯報工作，順便套近乎，可今天卻顯得有些局促。

“王經理，”老陳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說，“之前您讓我跟進的那個電商平臺推廣方案，我跟林主管溝通過了，他說這個方案的思路有點過時，讓我按新的方向重新做……您看？”

“林主管？”王建國皺起眉，心里的火氣瞬間涌了上來，“他現在只是個項目負責人，憑什么指揮你？你是我手下的人，該聽我的！”

老陳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劉總昨天在部門會議上說了，以后所有項目都由林主管統籌安排，我們有問題直接跟他對接就行……”

“什么？”王建國猛地站起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劉總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昨天下午的部門短會，您當時不在辦公室。”老陳低下頭，小聲補充道，“大家都知道了，現在項目決策權都在林主管手里，您主要負責行政事務……”

“行政事務？”王建國氣得眼前發黑。他一個部門經理，居然被架空成了“行政專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猛地推開椅子，大步走出辦公室，直奔林宇的工位。

林宇正在和趙倩討論蘇瑤項目的后續收尾工作，看到怒氣沖沖的王建國，兩人對視一眼，都停下了說話。

“林宇，你什么意思？”王建國指著林宇的鼻子，語氣不善，“為什么搶我的客戶？還有，劉總什么時候把項目決策權都交給你了？你是不是在劉總面前說我壞話了？”

周圍的同事聞聲都看了過來，眼神里帶著看熱鬧的意味。林宇放下手里的文件，平靜地看著他：“王經理，客戶選擇跟誰合作，是他們的自由，我沒有搶你的客戶。至于項目決策權，是劉總在部門會議上公開宣布的，目的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只是服從公司的安排。”

“服從安排？”王建國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趁著我現在處境不好，就想踩著我上位！”

“王經理，說話要講證據。”趙倩忍不住站-->>出來幫林宇說話，“林宇這段時間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他能負責項目，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而不是靠踩著誰上位。反觀你，之前張濤多次給項目使絆子，你作為部門經理不僅不管，還想搶林宇的功勞，現在失了勢就怪別人，這合適嗎？”

趙倩的話一針見血，周圍的同事紛紛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