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的軍靴踏在軍區家屬樓的鵝卵石小徑上,空氣里飄著晚櫻的甜香。三個月沒回家,靴底的泥土還帶著實驗室消毒水的味道,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小區門口的保安王大勇早已換成了新面孔,卻一眼認出了他。
“首長!您可算回來了!”王大勇的聲音帶著哭腔,身后的年輕保安們立刻立正敬禮,帽檐下的眼睛亮得驚人。自從上次陳軍“突襲”回家被保安誤攔后,基地特意給家屬樓保安部發了“陳軍將軍家屬樓通行證”,照片上的他穿著迷彩服,眼神銳利如鷹,連眼角那顆痣都清晰可見。此刻,王大勇正把通行證遞過來,手指緊張得發顫:“您看,我們都背熟您的樣子了,連您家安然姐的腳步聲都能聽出來!上次她穿碎花裙回來,我們幾個新兵蛋子愣是在監控里盯了三天!”
陳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軍靴底的泥土蹭在干凈的地磚上,留下淺淺的印子。他提著給安然買的手工糖糕,油紙包上還沾著實驗室的溫度,糖紙在夕陽下泛著暖光,心里像揣了團棉花糖般軟和。
推開家門時,玄關處的感應燈應聲亮起。丈母娘正系著印著“福”字的圍裙從廚房探出頭,老花鏡滑到鼻尖,手里還攥著鍋鏟,鍋沿的油漬在燈光下泛著琥珀色。“喲,這不是我們家大將軍回來了?”她把鍋鏟往灶臺上一磕,火星子濺在瓷磚上,“趕緊洗手去!廚房有我呢,你這雙手握槍的,碰了油星子都算工傷!”
陳軍笑著解下軍大衣,露出里面熨帖的便裝襯衫。他想伸手幫丈母娘把菜籃子從陽臺提進來,卻被老太太一把推開:“去去去!你是客人!”她轉身往廚房走,圍裙帶子在身后甩成弧線,“老安!你看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