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觀察中,聞天晴并沒有看出來,這個人有多關心這個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沒有一處是干凈的,頭發也是凌亂。
要是沒有記錯,這小女孩之前還去空房子里偷東西吃。
警方聯系到國外的人,進去房間內看了,并沒有什么財物丟失,倒是藏在柜子里的餅干被拆開了。
那家老人還擔心,這餅干放了好久了,會不會過期,小女孩會不會吃壞肚子。
要是真的把這小女孩照顧得很好,小女孩也不會跑到別人家里去偷東西吃。
聞天晴想起桓子愛,這孩子哪怕癱在床上,身上也比這個小女孩干凈。
把兩人帶到小秀辦公室。
小秀正在跟村委吵架,這種現象總是很經常發生,并非真的有什么矛盾,是工作上有時候會談不攏。
難免會有點爭執。
小秀這人大家也熟悉,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今天跟你吵,明天就跟你手拉手。
中年男人聽著小秀的吵架聲音,倒是有點不敢進去了。
小秀看到臟兮兮的小女孩跟一名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詢問看向聞天晴。
“他們想要做低保。”聞天晴點明。
小秀招了招手:“坐這邊。說說你們的情況。”
中年男人立刻把殘疾證放在小秀桌面上:“這孩子腦子有毛病的,經常瘋瘋癲癲,她爸爸去年出車禍死了,媽媽跑了,只剩下我這個爺爺帶著她。我一個老頭子能有什么能力帶著她啊。”
“媽媽失聯了?失聯多久了?”
“三個月。”
小秀皺著眉頭:“也就是說剛離開不久?孩子爸爸出車禍,車禍賠償款呢?”
“哪有什么賠償款,都沒了,都給孩子爸爸治病看沒了。”
“您現在幾歲?”
“55歲了。”
小秀沉默片刻:“你想要入低保,先經濟核查吧。”
中年男人立刻問道:“核查需要什么材料。”
小秀把材料跟中年男人說了。
中年男人把身份證拿出來復印,又簽了承諾書以及核查表格。
帶著小女孩離開了。
這時候姜晚剛好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小女孩,驚訝不已,路過民政辦剛好看到聞天晴:“聞天晴,剛才離開的小女孩不就是偷東西的小女孩嗎?”
聞天晴頷首:“嗯,是她,她爺爺帶她來做低保,是精神有殘疾的孩子。”
姜晚:“孩子的父母呢?”
“爸爸剛出車禍沒了,媽媽失聯三個月。”這話是小秀說:“不過,我總覺得他爺爺不老實,沒有說實話。”
霍旭頷首:“孩子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
聞天晴:“你的意思是說,他把出車禍應該保險有賠償,只是這賠償款可能在爺爺身上。”
小秀點了點經濟核查:“得等這核查情況出來。”
霍旭和聞天晴兩人再次出門,很可惜他們二人的提議被海安村新書記給拒絕了。
海安村新書記道:“我知道你們的初衷是好的,可我們海安村之前已經幫你開展了寒假班,總不能什么活動都來我們這邊。”
聞天晴笑道:“我們可以幫你照看圖書館。”
“我們村兩委有自己的班子,有自己的人手,不需要你們額外的幫忙。”
兩人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又陸陸續續問了幾個村,基本跟他們料想的情況是一樣的。
他們又被打回原點了。
姜晚并不了解固應鎮實際情況,可是看著這兩天,霍旭和聞天晴接連碰壁,多少心里有點猜測。
想來固應鎮的特殊,導致聞天晴這兩年多以來,都無法開展任何形式的活動。
上次的寒假班,好像是一個特例,如今換人,這特例也就消失了。
姜晚看著電腦里的照片、文案以及孩子們留給聞天晴和霍旭的留。
姜晚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有多么開心,這活動有多么成功。
還有不少家長都留表示感謝。
也就是不是他們開展不了活動,是根本無法展開。
這兩種是不一樣的性質。
一轉眼,姜晚下來固應鎮也有半個月了,她為人漂亮,爽快。
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她認識了不少同事,在固應鎮過得還算不錯。
只是,她與霍旭的兩人的關系就越發緊張。
平日辦公室有聞天晴在還好,一旦聞天晴并不在辦公室,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頓時無比的壓抑。
小豆有幸在這樣的氣氛下進入辦公室。
她來辦公室問關于留守兒童,殘疾人的慰問,聞天晴這邊一定會有這樣的材料。
哪里知道,她剛踏進去辦公室,霍旭與姜晚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明明兩人都沒有什么表情,那種排山倒海的感覺撲面而來,嚇得小豆什么話都不敢說,直接轉身跑了。
小命可比材料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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