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陽光號破開蔚藍的海浪,朝著德雷斯羅薩的方向平穩航行。甲板上,剛剛結束一場戰斗會議的草帽一伙,氣氛卻有些微妙。
特拉法爾加·羅靠坐在船舷邊,斑點毛帽下的眉頭微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鬼哭”的刀鞘。他與草帽團結盟進攻多弗朗明哥的計劃已經初步制定,但看著眼前這群人——路飛正為了晚飯吃什么和山治討價還價,烏索普和喬巴在試驗新武器(大概率會炸),索隆抱著刀打盹,娜美和羅賓悠閑地喝著下午茶——一種強烈的不確定感油然而生。
(和這群人結盟……真的能按計劃行事嗎?)羅在心中暗自思忖,他的計劃需要精準的計算和嚴格的執行,而草帽小子……他看了一眼正試圖用橡膠手臂偷走整塊烤肉的路飛,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
山治端著一杯紅茶路過,似乎看穿了羅的焦慮,吐出一個煙圈,帶著幾分了然的笑意說道:“喂,斑點帽,看你那表情……你想象中的‘同盟’,和我們船長認定的‘同盟’,恐怕根本不是一回事。
和這家伙綁在一起,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你那套完美的計劃表,還是趁早扔海里喂魚吧。”
路飛聞,塞了滿嘴的肉,含糊不清卻理直氣壯地大聲說:“同盟就是一起揍飛壞蛋啊!想那么多干嘛!bang激a威脅什么的,才不是我的風格!”他這話引得眾人側目。
喬巴小聲嘀咕:“可是路飛……阿青小姐好像就是你……嗯……‘帶’回來的……”
沈青正安靜地坐在不遠處的陰影里,吸收著海上充沛的水靈之氣溫養道傷,聽到對話,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睫,并未在意。她早已習慣了這種混亂中的活力。
羅深吸一口氣,壓下吐槽的欲望,拿出了電話蟲。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計劃必須啟動。他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蟲很快模擬出多弗朗明哥那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呋呋呋呋……羅,你這叛徒,終于敢聯系我了嗎?”
羅的聲音冰冷如手術刀:“多弗朗明哥,我沒興趣跟你敘舊。聽著,凱撒·庫朗現在在我手上。”他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并拋出了最終條件,“想要他活命,想要sad的研究繼續,就立刻辭去你七武海的職務和德雷斯羅薩的王位。明天一早,我要在報紙上看到新聞。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的‘寶貝科學家’收尸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更加張狂的笑聲:“呋呋呋呋……有意思!真有意思!羅,你長本事了!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可要保護好我的‘貨物’!”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羅收起電話蟲,甲板上一片安靜。誰都聽得出來,明哥的“答應”背后,必然藏著更深的陰謀。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海鷗伴著朝陽送來了最新的世界經濟報。娜美接過報紙,只看了一眼頭條,便倒吸一口冷氣,驚呼出聲:“快看!真的登出來了!”
報紙的頭版頭條,用加粗的字體赫然寫著——《王下七武海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宣布辭去七武海職務并放棄德雷斯羅薩王位!》
羅迅速接過報紙,仔細閱讀著新聞內容,臉色愈發凝重。“太快了……他放棄地位的速度遠超我的預期。這只能說明,凱撒·庫朗和他掌握的sad以及‘死亡國度’武器,對明哥而,比他經營了十年的王國更重要!”他立刻鋪開德雷斯羅薩的地圖,指尖點向島嶼北岸的格林比特,“交換人質的地點定在這里,但這絕對是陷阱中的陷阱!我們必須……”
他的話還沒說完,山治腰間的電話蟲突然“布魯布魯”地響了起來。山治掏出電話蟲,只見那只電話蟲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多弗朗明哥那標志性的太陽鏡和邪魅笑容。
“呋呋呋呋……草帽小子路飛,在聽嗎?”明哥那令人不適的笑聲透過電話蟲傳遍了甲板。
路飛一把搶過電話蟲,沒好氣地喊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