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打得堪稱“教科書級”:傅友德讓人在江里扔了無數木頭,順流漂下,撞得元軍的戰船東倒西歪;沐英率軍從背后沖殺,喊殺聲震得山都在抖。達里麻想突圍,被傅友德一矛挑落馬下,十萬大軍當場崩潰。
拿下曲靖后,傅友德馬不停蹄地趕往昆明。梁王把匝剌瓦爾密聽說曲靖失守,嚇得帶著家人跑到普寧州的一座山里,最后自縊身亡——算是被傅友德逼成了“山神”。但云南的少數民族部落還在抵抗,尤其是大理段氏,憑著蒼山洱海的天險,硬扛了明軍三個月。
傅友德一看硬攻不行,又想出個“騷操作”:他讓人在蒼山上堆滿柴火,晚上點燃,假裝要火攻;暗地里卻派士兵從洱海的淺灘偷渡,摸到大理城下。段氏的士兵都盯著山上的火光,沒防備身后,等明軍爬上城墻,他們還以為是“天降神兵”,乖乖投降了。
平定云南后,傅友德沒像別的將領那樣拍屁股走人,而是搞起了“戰后重建”:修roads(roads)、辦學校、移民屯田,還把中原的水稻種子帶過去,教當地人種莊稼。朱元璋聽說后,夸他:“友德不光會打仗,還是個‘建設型人才’,云南就交給你了!”后來沐英留守云南,很多政策都是傅友德制定的,算是給云南留下了“傅氏遺產”。
第六章職場“生存大師”:在朱元璋手下混,得懂“藏鋒芒”
明朝的開國功臣里,傅友德算是個“異類”——他功勞大得嚇人,卻沒像徐達那樣“謹小慎微”,也沒像常遇春那樣“猛沖猛打”,更沒像藍玉那樣“囂張跋扈”。他就像個“職場老油條”,該出手時就出手,該低調時就裝慫,硬是在朱元璋的“猜忌雷達”下活了很久。
有次朱元璋賞賜給他一座豪宅,傅友德第二天就上書:“陛下,房子太大,我家人少住不慣,還是給更需要的人吧。”朱元璋說:“這是你應得的。”他又說:“那我把院子改成軍營,讓士兵們住,我回家跟老婆擠擠就行。”老朱心里樂了:這小子懂事,不貪財。
還有次,朱元璋故意在宴會上給他難堪,說:“友德啊,你兒子劍法不錯,咋不叫他給朕表演一個?”傅友德的兒子傅讓當時是禁軍將領,可能有點緊張,失手把劍掉在了地上。朱元璋臉一沉:“你兒子這是對朕不敬啊!”傅友德二話不說,當場讓人把兒子綁起來,請求朱元璋降罪。朱元璋反而笑了:“朕跟你開玩笑呢,看你緊張的!”——其實傅友德心里門兒清:老板這是在試探我,認慫就對了。
他跟同事的關系也處得好。徐達是“老大哥”,他每次見面都恭恭敬敬地喊“徐帥”;常遇春脾氣急,他從不跟人家爭功,還總說“常將軍比我猛”;藍玉是“后起之秀”,他也不擺老資格,藍玉打了勝仗,他第一個上書祝賀。有人說他“老好人”,傅友德卻說:“都是為老板打工,爭啥?把活兒干好就行。”
但這“老好人”也有硬氣的時候。有次朱元璋想殺一個功臣,理由是“謀反”,但證據不足。滿朝文武沒人敢說話,傅友德站出來了:“陛下,這人跟著您打了十年仗,胳膊上的傷疤比軍功章還多,說他謀反,我不信!”朱元璋瞪了他一眼:“你想替他求情?”傅友德梗著脖子:“我不是求情,是怕陛下冤枉好人,寒了將士的心!”最后朱元璋雖然沒殺那人,但也把傅友德罵了一頓。有人勸他:“傅將軍,你這是何苦?”他說:“咱當兵的,不能看著兄弟被冤死。”
這種“外圓內方”的處世之道,讓傅友德在洪武初年的“功臣圈”里活得相當滋潤——既沒被朱元璋當成“眼中釘”,又沒被同事排擠,堪稱“職場生存大師”。但他沒想到,朱元璋這老板的“更年期”來得這么猛,到了晚年,愣是把“職場”變成了“屠宰場”。
第七章菜刀與宴席:功臣的結局,往往藏在細節里
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的冬天,南京城冷得像個冰窖,朱元璋在宮里擺了場宴席,邀請開國功臣們吃飯。傅友德當時已經65歲了,退休在家帶孫子,本不想去,但皇命難違,只好硬著頭皮赴宴。
宴席上,朱元璋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沒說幾句話。吃到一半,他突然指著傅友德說:“你兒子傅讓今天沒來?朕聽說他對朕有點意見啊。”傅友德心里咯噔一下——傅讓昨天生病請假了,這分明是找茬。他趕緊站起來請罪:“犬子無狀,臣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朱元璋冷笑一聲:“教訓?朕看你是舍不得吧。”傅友德知道,這頓飯怕是吃不消停了。他沒說話,默默地喝了杯酒。宴席結束時,朱元璋又說:“桌上的菜還有剩的,你帶回去給你兒子嘗嘗吧。”這話聽著是賞賜,其實是羞辱——把剩菜帶回家,跟“嗟來之食”沒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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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友德捧著剩菜回到家,越想越憋屈。他知道朱元璋的意思:你兒子對我不敬,你這當爹的也別想好過。與其被人慢慢收拾,不如來得痛快。他把兒子傅讓叫到跟前,嘆了口氣:“兒啊,咱傅家跟著朱老板打了一輩子江山,現在老板不需要咱們了,留著也是禍害。”說完,親手殺了傅讓,提著兒子的首級回到皇宮。
朱元璋見他提著人頭進來,假裝驚訝:“你怎么這么殘忍?”傅友德把人頭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陛下不就是想要我們父子的命嗎?給你!”說完,拔出墻上的寶劍自刎而死。
一代名將,就這么死在了自己效忠一生的皇帝面前。消息傳出去,滿朝文武嚇得不敢出聲,只有幾個老戰友偷偷抹眼淚——他們知道,傅友德這是用自己的命,給朱元璋的“屠殺名單”畫上了一個血淋淋的句號。
關于傅友德的死,民間有個更戲劇性的傳說:朱元璋在宴席上故意說“菜沒吃完,是對朕不敬”,讓傅友德把自己的兒子殺了謝罪。傅友德照做后,朱元璋又說“你怎么真殺了?太殘忍了”,逼得他自刎。不管細節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這位為大明打下半壁江山的猛將,終究沒能逃過“鳥盡弓藏”的命運。
第八章歷史的“偏心眼”:為啥傅友德總被忽略?
論功勞,傅友德不比徐達、常遇春小——他平定四川、云南,北伐蒙古,為大明開拓了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論能力,他能攻能守,既會正面硬剛,又會迂回偷襲,堪稱“全能型戰神”;論資歷,他雖然跳槽多,但在朱元璋手下的戰功實打實。可為啥后世說起明朝開國功臣,總先想到徐達、常遇春,很少有人提起傅友德?
首先是“人設不夠突出”。徐達是“穩如泰山”的帥才,常遇春是“猛如烈火”的先鋒,倆人一個“穩”一個“猛”,標簽清晰,容易被記住。傅友德呢?他啥都會,但啥都不是最頂尖的,就像班里的“全能中等生”,各科都不錯,卻沒一門拿第一,自然不容易被老師點名。
其次是“死得太窩囊”。徐達是病逝,常遇春是戰死,都算“善終”,符合人們對英雄的想象;傅友德是被皇帝逼死的,死得憋屈,后人提起來總覺得“太慘”,不愿意多談。就像現在的影視劇,英雄戰死沙場是“高光時刻”,被自己人害死就是“虐心劇情”,觀眾不愛看,自然傳播度低。
最后是“沒趕上好時候”。傅友德活躍的時期,前有徐達、常遇春“珠玉在前”,后有藍玉“囂張在后”,夾在中間,光芒被遮住了不少。加上他性格低調,不愛張揚,不像藍玉那樣“自帶話題”,自然成了“歷史背景板”。
但這恰恰是傅友德的可貴之處。他不像常遇春那樣“猛得沒腦子”,也不像藍玉那樣“飄得沒邊”,他知道自己是“打工仔”,老板讓干啥就干啥,該沖鋒時不含糊,該低調時不嘚瑟。這種“拎得清”的性格,讓他在亂世中活了下來,也讓他在功成名就后,成了朱元璋眼中“最安全的威脅”——因為太能干,又太懂規矩,反而讓老板更忌憚。
尾聲:一把菜刀,斬不斷的功績
如今,傅友德的墓在安徽宿州的一座小山坡上,沒有徐達墓的氣派,也沒有常遇春墓的熱鬧,只有幾棵老樹陪著,安靜得像他生前的性格。墓碑上的字早就模糊了,當地老鄉只知道這兒埋著個“明朝的大英雄”,卻叫不出名字。
但歷史不會真的忘記他。在四川的瞿塘峽,還流傳著他“鑿山開路”的傳說;在云南的大理古城,老人會指著城墻說“這是傅將軍當年修的”;在蒙古草原,牧民們講起“洪武北伐”,還會提到那個“像風一樣的明朝將軍”。
傅友德的一生,就像他手里的那把刀——鋒利,卻懂得藏鋒;勇猛,卻知道收斂。他從亂世中走來,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巔峰,最后又被亂世的規則吞噬。有人說他“太傻”,不知道功成身退;有人說他“太冤”,沒死于戰場死于猜忌。
可換個角度想,他已經贏了。在那個“老板殺員工如砍瓜切菜”的時代,他憑本事掙到了功名,護住了家人大半輩子,最后用自己的方式維護了尊嚴——這對于一個從底層爬起來的“跳槽冠軍”來說,已經足夠硬核了。
夕陽下,宿州的山坡上,風吹過墓碑,仿佛能聽到幾百年前的吶喊:“傅友德在此,誰敢擋我!”那是他在鄱陽湖沖鋒的聲音,是他在蜀道開路的聲音,也是一個武將用一生寫就的傳奇。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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