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明朝考公界的“反卷”達人,出道即帶刺
永樂十九年的北京科舉考場,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考生們不是在偷偷往袖子里塞小抄,就是對著主考官的方向頻頻作揖,唯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襟危坐得像塊剛出爐的青磚——此人便是于謙。
彼時的明朝科舉圈,流行著一套“潛規則生存指南”:考前得給主考官送點“潤筆費”,答卷時要故意在文中埋幾個“暗號典故”,哪怕寫得一般,只要讓考官看出“自己人”的痕跡,名次也能往前挪挪。可于謙偏不,他不僅把筆墨紙硯擺得像儀仗隊,寫策論時更是像在給皇帝寫就職演講,字里行間全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硬氣,連個客套的謙辭都懶得加。
放榜那天,主考官拿著于謙的卷子,氣得胡子直抖:“這小子是來考試的,還是來訓話的?”旁邊的副考官湊過來看了兩眼,突然一拍大腿:“這文筆,這見識,比那些只會拍馬屁的強十倍!咱們要是因為他不懂規矩就刷掉,將來怕是要被罵眼瞎。”于是,于謙硬是憑著一股“我寫我的,你愛錄不錄”的犟勁,考上了進士,成了明朝公務員隊伍里的一朵“帶刺的玫瑰”。
剛入職那會兒,同事們都覺得這新同事有點“社交障礙”。按規矩,新科進士得給前輩們“拜碼頭”,拎點家鄉特產聊表心意,于謙卻提著一捆書就去了。有人提醒他:“于兄,你這樣會被穿小鞋的。”于謙翻著書頭也不抬:“穿就穿,反正我腳大,擠不死。”
更絕的是他在御史任上的操作。有次明宣宗朱瞻基要去北方巡查,大臣們都忙著寫“陛下圣明,此行必能一統宇宙”的贊歌,于謙卻遞上奏折,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陛下,邊境軍糧還沒補齊,驛站馬匹缺了一半,先解決這些再出門,行嗎?”朱瞻基拿著奏折愣了半天,突然笑了:“這小子,跟我爹(朱棣)當年罵大臣的口氣一模一樣,有點意思。”不僅沒罰他,反而覺得這年輕人實在,把他調到江西當巡按,專門負責查冤案。
到了江西,于謙直接把辦公點搬到了監獄門口,誰家喊冤他就提審誰,卷宗堆得比他還高。有個地主誣陷佃戶偷牛,買通了縣令定了罪,于謙查了三天,硬是從牛的牙口記錄里找出破綻——那牛當年才兩歲,根本拉不動地主說的“被盜的犁”。真相大白那天,地主跪地求饒,于謙盯著他說:“我這兒不是菜市場,別想著討價還價。”當地百姓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于青天”,但同僚們暗地里叫他“于閻王”——畢竟誰也不想被這尊“鐵面神”抓住小辮子。
這時候的于謙,就像一塊剛從礦里挖出來的生鐵,帶著棱角,透著寒光,還沒學會官場的“圓融”。但他大概沒想過,正是這份“不圓融”,會在二十多年后,成為支撐大明王朝的最后一根脊梁。
第二章:敢跟權宦硬剛的“職場刺頭”,坐牢也不忘懟人
正統年間的明朝官場,被一個太監攪成了一鍋渾水——此人便是王振。這王公公仗著是明英宗朱祁鎮的“童年玩伴”,把朝堂當成了自家后花園,大臣們見了他,要么點頭哈腰,要么裝聾作啞,唯獨于謙,見了面連個笑臉都懶得給。
按當時的“職場規矩”,官員進京述職,總得給王振帶點“見面禮”。別人不是送金銀,就是送古玩,最次也得包個紅包。于謙每次從河南、山西巡撫任上回京,行李里除了公文就是幾件換洗衣裳。有人勸他:“于大人,哪怕帶點當地的土特產呢?比如河南的棗,山西的醋,意思意思也行啊。”于謙聽完,抖了抖袖子,哈哈大笑:“我這袖子里,只有清風,夠不夠?”——后來那句“兩袖清風”的典故,就從這兒來的。
王振聽說這事兒,氣得把茶杯都摔了:“一個巡撫,敢不給我面子?真當我是擺設?”沒過多久,他就找了個由頭,給于謙安了個“擅離職守”的罪名,扔進了大牢。
消息傳開,河南、山西的百姓炸了鍋。兩地的鄉紳帶著數千村民,浩浩蕩蕩趕到北京城外請愿,連當地的藩王都上奏說:“于謙在任時,修了黃河大堤,辦了糧倉,百姓沒餓著,邊境沒亂過,這么好的官,不能說抓就抓啊!”王振本來想拿捏一下于謙,沒想到弄出這么大動靜,怕把事情鬧大,只好灰溜溜地把于謙放了,還假惺惺地給了他個“大理寺少卿”的官做——相當于從地方官調回中央,看似升職,實則被架空。
于謙倒也不惱,該上班上班,該懟人懟人。有次朝堂討論要不要給王振修“生祠”(活人紀念館),大臣們紛紛附和,說“王公公勞苦功高,該修”,于謙突然站起來:“朝廷的錢,應該用在軍餉和賑災上,修個祠堂讓百姓拜太監?我不同意。”話音剛落,整個朝堂鴉雀無聲,王振的干兒子馬順想跳出來罵他,被于謙一個眼刀瞪了回去:“有本事你再說一遍?”馬順愣是把話咽了回去——他知道,這于老頭看著文弱,真急了能跟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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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的于謙,就像職場里那種“業務能力強但情商為負”的骨干,領導想提拔他又怕他惹事,想開除他又離不了他。他自己倒活得通透,白天在朝堂上跟人吵得面紅耳赤,晚上回家就寫詩,“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這兩句,就是他在這時候寫的——與其說是寫石灰,不如說是在寫自己:任憑你怎么燒、怎么砸,我該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
誰也沒想到,這場“職場拉鋸戰”很快會被一場驚天巨變打斷。正統十四年,王振攛掇英宗御駕親征瓦剌,于謙拼命反對:“陛下,瓦剌騎兵跟咱們玩的是游擊戰,您帶著幾十萬大軍去草原,糧草跟不上,指揮亂哄哄,這不是送人頭嗎?”可被王振灌了迷魂湯的英宗,根本聽不進去,還罵于謙:“你就是膽小!”結果,這一去,就鬧出了明朝歷史上最丟人的“土木堡之變”——皇帝被俘,幾十萬精銳全軍覆沒,瓦剌大軍直逼北京。
第三章:北京保衛戰:臨時ceo的“絕地反殺”操作
土木堡的敗報傳到北京那天,整個朝堂像被捅了的馬蜂窩。大臣們哭的哭,鬧的鬧,有個叫徐有貞的翰林院編修,拿著天文望遠鏡裝模作樣看了半天,說:“我夜觀天象,北京要完,不如咱們遷都南京吧!”這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和,眼看大明就要上演“南宋南遷2.0版”,于謙突然一拍桌子,聲如洪鐘:“誰再敢說遷都,就先斬了我!”
滿朝文武瞬間安靜。只見于謙往前走了三步,對著孫太后(英宗他媽)一拱手:“陛下被俘,是國難,但不是亡國!瓦剌想拿皇帝當籌碼逼我們投降,門兒都沒有!當務之急,是立太子為新君,穩定人心,然后調集軍隊,死守北京!”
孫太后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旁邊的吏部尚書王直趕緊點頭:“于大人說得對!我們聽他的!-->>”于是,朱祁鎮的弟弟朱祁鈺被推上了皇位(明代宗),于謙則被火線任命為“兵部尚書”,成了大明王朝的“臨時ceo”,手里握著保衛北京的全部權力。
可這權力背后,是個爛得不能再爛的攤子:京城里能打仗的士兵不到十萬,還多半是老弱病殘;糧倉里的糧食只夠吃一個月;更要命的是,大臣們各懷鬼胎,有人偷偷給瓦剌送消息,有人天天盼著南遷,連新皇帝朱祁鈺都哆哆嗦嗦地問于謙:“于大人,咱能守住嗎?”
于謙的回答就四個字:“死磕到底。”
他的操作堪稱“危機公關”教科書級別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