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林栩和莊揚對視了一眼,這……玩得挺野啊!
不過林栩很快就想到,這恐怕就是這個賭場的一種規避手段,白州市對這種賭博活動,管理還是很嚴格的,誕生野外賭場,也不意外。
從留置室里出來后,審訊報告也很快上交,林栩從李邦賢口中一點點掏出了“賭場”的具體位置。
那地方在城西往郊外三十多公里的一個舊磚廠附近,名叫“紅柳溝”。
據說幾年前磚廠倒閉后,場地一直荒廢,附近農戶少,夜里連只狗都沒有,有人在那邊搭起了棚子,白天是空地,晚上卻成了賭徒的天堂。
會議室里,幾位值班警官都在。
林栩把掌握的情況說了,末了補上一句:“初步判斷,那不是個小打小鬧的賭點,可能有組織。”
高嶺風摸著下巴,沉吟了一下,忽然擺手:“行了,這事我看就不必上報分局了。我們自己先處理。”
徐年豐一愣:“高所,你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去?”
高嶺風點點頭:“沒必要搞那么大陣仗,一個野賭場,咱們派出所也能搞定,再說,立功的機會,留給自己人不好嗎?”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所長說得在理。
當天下午,林栩和徐年豐就帶隊,開了兩輛車往“紅柳溝”方向趕去,路上塵土飛揚,越走越偏,路面坑洼得厲害,等車停下時,天色已經微暗,山風帶著草腥味。
再往前走幾百米,前方傳來隱約的喧囂聲,林栩示意大家蹲下。借著月光,他們看清了前方那片“賭場”。
那是一塊空地,搭著一排排塑料棚子,燈泡照得通亮,棚里擺著七八張長桌,每桌都圍滿了人,吆喝聲此起彼伏,外面還有幾十號人圍觀下注,煙霧繚繞,罵聲、笑聲混成一團,粗略一數,居然有兩三百人!
“……這叫小賭場?”
徐年豐臉都黑了:“這規模,能趕上中型娛樂場所了。”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變得嚴肅,毒辣的目光在賭場周圍掃視了一圈。
徐年豐觀察片刻,低聲道:“你們看,那幾個站在邊上的,一個在數錢,一個在盯人,還有兩個在棚外繞圈,這明顯是組織化管理。”
“我去,連暗哨都有。”
莊揚壓低聲音。
徐年豐瞇起眼,指著外圍:“這些人可不是閑人,看站姿、走路的姿勢,八成有練過。不是什么好惹的貨。”
林栩點頭,眉頭微鎖,這個賭場,顯然不是村里人隨便搭個棚子湊一場,他們已經超出了普通派出所能輕松拿下的范圍。
雖說林栩對自己的實力還是自信的,但眼前的情況復雜,光是抓他們,想必達不到理想效果,林栩覺得,有必要深入了解!
“先撤。”
林栩低聲道。
眾人小心退回車上,連燈都沒敢開,一路趕回了所里。
晚上,會議室的燈再次亮起。
高嶺風端著茶,聽完他們的匯報,神情凝重:“這可不對勁啊。”
徐年豐皺著眉:“高所,這地方至少兩三百人,光外圍放哨的就二十多個。真要硬沖,咱這點人怕不夠。”
“那怎么辦?”
莊揚忍不住開口:“總不能就這么放著吧?”
“當然不能。”
高嶺風拍了拍桌子:“但咱也不能瞎來,先盯一盯,找出組織頭目,最穩的法子,是讓人混進去,臥底。”
“臥底?!”
幾個年輕警員都來了精神。
“我去!”
“我也行!”
“讓我試試吧!”
徐年豐瞥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一個個板寸頭、精氣神足的,臉上就寫著‘人民警察’四個字,賭徒哪有你們這副精神頭?”
莊揚尷尬:“那……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