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這股味道,再一回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影子,一個可怕且大膽的猜想,在林栩心底漸漸浮起。
林栩的內心,生起一股憤怒。
林栩迅速從儲物空間里,摸出隨身攜帶的小工具,一根細鐵絲在指尖輕輕一折,便被他精準送入鎖芯。
金屬輕響“咔噠”一聲,門鎖被撬開,他輕推而入。
房間里昏暗而安靜,窗簾半掩,風從縫隙吹進來,讓空氣帶著死寂般的涼意。
林栩剛踏進客廳,一轉頭,整個人猛地停住。
三米外的臥室門敞著。
燈光從天花板斜落下來,讓那一幕清晰得像刀刻。
一個年輕女人赤裸著身體,被固定在半空,姿勢正是林栩剛才在窗外看到的那個跳舞動作,腳尖點地、手臂高舉、側身優雅,卻詭異靜止。
她已經死了。
皮膚上有多處切割傷,鮮血順著曲線干涸,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蜿蜒痕跡。更恐怖的是,而林栩很快也發現了,導致這些傷口的兇器是什么,燈光下,空氣中隱隱有東西閃著細碎的反光。
是魚線!
一根根極細的魚線,從天花板、墻角、柜子間牽拉開,將尸體精準吊在空中,讓她保持著“跳舞”的姿勢,就像一件被擺放好的展品!
而最讓人發寒的,是死者的臉。
她的頭被人為掰向門口,眼睛大大睜著,帶著死亡前最后的痛楚與驚恐,嘴角還掛著一條干涸的血線。
這是兇手故意擺出來,讓第一眼看見的人震驚、害怕,甚至是被嘲弄。
林栩站在原地,眉眼徹底沉了下去。
兇手這么做,除了在玩一種惡心的惡趣味之外,還是向警方的瘋狂挑釁!!
這種對生命極度漠視的態度,很難不讓林栩生氣!!
林栩站在玄關處,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像是這么囂張的兇手,很難說,會不會謹慎處理自己的痕跡,貿然走進現場,破壞為數不多的痕跡那可就糟了。
林栩一個電話,打給了勝利區分局的藍心武,同時,還打電話給了莊揚,讓他帶重案組的人馬過來。
林栩隨后就站在門口,等人過來,只不過等了快十分鐘了,卻還是沒有人來。
不對啊,這里是他下班回家的路,先不說勝利區分局了,從城西區派出所出警到這,再慢,五六分鐘也該到了!
就在林栩準備打電話催的時候。
林栩剛把手機拿出來,準備給莊揚他們打電話催一催,樓道里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節奏明顯不是普通居民的步伐。
來了?
林栩皺眉,看向門外的樓道。
幾秒鐘后,一群陌生面孔出現在樓口,四男一女,步伐利落,全都穿著便衣,但腰間鼓起的形狀和眼神的銳利,不用猜也知道是警察。
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眉線鋒利,皮膚偏深,氣場很足,身后跟著幾個精神緊繃的年輕警察,還有一名女警。
他們一看見敞開的房門,立馬就要往里闖。
林栩往前一步,手臂擋在門框上,動作自然,卻穩得像鋼筋。
“你們誰?外地警方?”
他語氣平靜,不帶客套。
這幾張臉,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
之前在各種表彰的活動中,他起碼是把全市的刑警,都記了個遍。
隊伍里一個看著年紀跟他相仿的年輕警察站了出來,皺著眉道:“我們是粵省羊城警方,請你配合,我們要進現場看一下。”
說著,他已經抬手推林栩的手臂,想讓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