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固定在白州的。”
張庚搖頭:“他們是流動的,干完一筆就換地方,我當時被抓住的時候,就在他們那屋子里,聽見他們聊天……說的都是‘抓幾個殘障的明天送走’之類的。”
“然后過幾天,要去外地。”
說到這,他的眼神出現真正的恐懼。
“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當著我面說的……還是他們根本不把我當回事……反正我聽見了。”
林栩注意到一個細節:“你剛才說,如果你還不上錢,就會被抓走?”
張庚點頭,聲音都在破:“他們說,我偷了多少東西,就得十倍還回去……我還不了,他們就要把我也抓去礦場!”
徐年豐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你因為還不上錢,害怕被他們抓走,才想著今晚來搶你發小的金豆?”
張庚點頭,整個人像被壓垮:“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爸媽都是老人,要我養他們,所以我不能跑太遠。”
“他們,他們又看了我的證件,知道我家在哪,我跑了,我爸媽怎么辦……”
林栩呵呵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子。”
說是這么說,但語氣充滿了諷刺。
張庚沒反駁,只是把臉埋得更低。
莊揚這時候問道:“那你怎么不報警?!”
張庚縮了縮脖子,沒說話,看到這個表情,大伙就內心翻了翻白眼,合著這個張庚內心是抱著僥幸態度的,覺得興許能偷到足夠的錢,然后把錢還上,這樣既能不去挖礦受罪,又不用報警搞得自己也蹲監獄。
而那幫人販子,估計也是看出張庚這一點,以此來進行拿捏。
徐年豐揉了揉眉心,沉聲問林栩:“小林,你什么意思?”
林栩站起來:“師傅,這個案子,不是我們一個派出所能處理的。”
“涉及一個流動式的人販子組織,專門抓殘障人士,甚至有地下礦場和輸送鏈,規模太大。”
“咱們應該上報。”
徐年豐看著他,沒有猶豫太久,點了點頭。
……
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
林栩他們早早來到勝利區分局的會議室,藍心武和沈嵩早已等候著,兩人正整理著一些材料,聽到動靜抬頭,與問好。
沈嵩走上前,語氣里壓不住興奮:“老林,好久不見。”
藍心武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小林,好久沒一起合作過了。”
林栩回以一笑,神色平靜,卻能從眼底看出久別重逢的熟稔。
藍心武收起笑意,抽出桌子上的一疊資料:“案情我具體了解了,是個大問題。”
他頓了頓,看了眼屋里的人:“問題的基礎,是建立在一個前提,就是咱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我們貿然進去,把那里的人一網打盡倒是容易,可礦場里那些被困住的殘障人士怎么辦?一旦風聲走漏,他們極可能被轉移,甚至被滅口。”
徐年豐聽得眉頭緊鎖:“也就是說,必須同時端掉所有點位,才能確保人質安全。”
藍心武點頭,把手里那疊資料攤開:“我昨晚連夜叫了刑警去蹲守,那是一棟豪宅。”
“這是他們摸到的人員分布,還有豪宅進出的規律。”
“他們的核心人員,有3人,不多,但防護人員將近20人!”
“路線復雜,點位多,守得嚴,想要不驚動他們地查清楚,很難。”
林栩接過資料,一邊翻一邊沉吟。
莊揚摸了摸下巴:“那倒是小瞧了那個張庚,居然混進去偷東西了。”
“所以他第二次去的時候就被抓了。”
林栩接過話,隨后看了一眼資料,說道:“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因為對方防守嚴密,我們掌握不了對方的情報,很難進行下一步動作。”
藍心武點了點頭:“沒錯,說句難聽點的,就算現在豪宅里的核心人員偷偷溜走了,但只要他們把守衛留在豪宅里,營造出有人的假象……”
“那我們警方,也很難發現那些核心人員的離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