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抑制的心情讓云江微微顫抖:“好,好,好這件事,不要告訴錦繡那孩子我們走吧。”
剛轉過身子,云江驀地僵住,臉色蒼白的看著門外靜靜站立的身影。
少女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抱著一只雪狐,表情冰冷的立在原地,眉目眼睫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即便外面陽光燦爛,可卻無人從她身上感受到半分的溫暖。
云江突然一下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也去。”清淡的,不容置疑的話語,讓在場的人盡皆一怔。
“錦繡,你是不是聽錯了”云修忙扯出笑臉還想蒙騙。
“就這么定了。”云錦繡沒有半句廢話,轉身先一步向外走去。
前世,她沒什么親情概念,對于家族或者父親這些概念模糊的近乎為零,可云家的人卻讓她對親情的概念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她無法說此時此刻的心情,只覺胸口脹脹的,前所未有的東西在胸膛里鼓蕩著,如冰雪消融后的第一縷春風,有種無法說的溫暖。
蘇家,好一個蘇家!
此時,行刑場站滿了人,熙熙攘攘,聲音嘈雜。
這本是鳳鸞城處理罪犯之地,后來王侯將相也在這里處理犯錯家奴,起以儆效尤的作用。
云凌正被五花大綁的定在刑架上,垂頭喪氣,神色暗淡。
對鳳鸞城的百姓來說,被綁在這種地方,是莫大的恥辱,足以毀掉一個人一生清譽的恥辱。
云錦繡緩緩的瞇起眼睛,幽暗的瞳眸里閃過一絲入骨的寒冷,然不過一瞬,已恢復淡然。
“凌兒!”
遠遠的,云修心痛的喚了一聲,本喧鬧的行刑場驀地陷入寧靜,無數視線向他們這里看來。
行刑場看臺,蘇家眾人正襟危坐,正首位坐著的,自然是建國候蘇鉦,按著親理關系來看,云錦繡當叫這人一聲舅舅,可正是這個舅舅,將將云家逼得走投無路。
“哎!干什么的!”
一聲吆喝,云錦繡偏頭看去,是個敗頂的禿子,腦門锃光瓦亮,嘴里叼了個煙斗,一雙小眼正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們這群人。
那人神色不屑,明知云家人來的目的卻還是給他們難堪,云家眾人臉色皆有些難看。
“贖人。”云錦繡面色清淡,緩緩開口。
“入門費一百金幣!”
云家子弟立時炸鍋了,進個行刑場而已,什么時候要收這么高昂的費用了,對于現在的云家來說,一個金幣就夠一年的花銷了!
云錦繡眸色一冷,對于這種欺軟怕硬的東西,講道理是沒用的。
“云伯伯若是沒有金幣,荷兒幫著墊上好了。”輕柔又善解人意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蘇香荷,她神情親密的依偎在冷嚴蕭身旁,看向云錦繡的視線里,有不加掩飾的得意與炫耀。
她便不信,以往纏著冷嚴蕭要死要活的人,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定是那廢物內心嫉妒的發狂,卻死要面子強裝鎮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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