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足夠我調整狀態。”我說,“他會以為我急于證明自己,其實我等的是他露出破綻。”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問:“如果他在臺上突然失控,攻擊范圍擴大,波及無辜呢?你還會下重手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立刻回答。
林淵不是敵人,至少不完全是。他是受害者,被操控的棋子。但如果我不動手,死的就是我,還有可能牽連更多人。規則不允許猶豫,擂臺上只有生與死。
“我會打。”我說,“但不會殺他。我要留他一口氣,讓他親口說出是誰在背后操控。”
她輕輕點頭,終于不再勸。
遠處傳來鐘聲,是午時的報時。廣場上的弟子漸漸多了起來,有人路過這里,遠遠望見我們站在一起,腳步放慢,眼神閃爍。沒人敢靠近,也沒人敢大聲議論,但他們都在看。
我知道他們在等什么。
等我拒絕挑戰,等我退縮,等我像過去那樣被人踩進泥里爬不起來。可這一次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那個只能躲在角落里用因果回溯偷看命運軌跡的庶子。
我轉身面向主峰大殿,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她耳中:“你幫我盯住他的精神波動。三日內,我要知道他每一次情緒起伏,每一絲靈力變化。他若清醒,我會給他機會開口;他若徹底淪陷,我就打斷他的槍,廢了他的修為,也不讓他害人。”
南宮璃抬手,在地面劃出一道極細的藍痕。這是她新設的感應節點,能連接之前埋下的烙印。她低聲說:“我已經布好了鏈路。他只要動用超過七成靈力,我就能感知到異常頻率。”
“好。”我握緊拳,掌心靈光一閃即逝。
風再次卷起,吹散了臺階上的塵土。我站在高臺邊緣,能看見整個宗門的布局。東側藏經閣燈火未熄,西側演武場已有弟子開始熱身,北面禁地邊緣霧氣彌漫,隱約傳來獸吼。
一切都在動。
而我必須比他們更快一步。
三天后,演武場上見分曉。誰是真強者,誰是傀儡,誰躲在暗處操縱棋局,都會在那一戰中揭曉。
我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裂紋依舊,但金光已經平息。下一次使用跳躍,必須更精準,不能再有絲毫浪費。
南宮璃輕聲道:“別硬撐。你不需要一個人扛下所有。”
“我不是一個人。”我看向她,“你一直在。”
她沒再說話,只是把手放在法杖頂端,指尖凝出一道微光,纏繞在我手腕一圈后消散。這是她加固感應的方式,也是無聲的承諾。
我邁出一步,身形閃現至十步外的廊柱旁。落地平穩,沒有震顫。跳躍成功。
可就在雙腳觸地的瞬間,玉佩猛地一抖,裂紋深處浮現出一絲從未見過的暗紅紋路,像是一道新的刻痕,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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