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婉蓉也恨夏長霖,恨他傷害夏明博,毫無人性,恨他賣夏傾歌進青樓,無恥之極。可是,她看著夏長霖被夜天絕這么折磨,心頭還是忍不住恐慌,那種慌,會壓抑住她心頭對夏長霖報復的快感。
岳婉蓉臉色一片慘白。
夏明博的臉色,其實也不好看,夏長霖到底是他兒子,他若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可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長霖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又能怪得了誰?
索性眼不見為凈。
攙扶著臉色慘白的岳婉蓉,夏明博低聲道,“婉蓉,你看不得這些,我先送你回排云閣吧,這里交給王爺就好。”
“好……好……”
訥訥的應了兩聲,岳婉蓉任由夏明博攙著,出了花廳。
見夏明博和岳婉蓉離開,夏傾歌這才緩緩道夜天絕身邊。一雙小手,緩緩攙扶住夜天絕的胳膊,她隱約能感受到夜天絕身上輕微的顫抖。
那是未散的憤怒。
更是心底暈起的擔憂。
抬手,輕輕的順了順夜天絕的背,夏傾歌緩緩開口。
“氣大傷身,何苦跟夏長霖這種人置氣?該動手動手,宣泄夠了就算了,別想太多。”
“嗯。”
夜天絕淡淡的應聲,他緩緩看向夏傾歌。
嘴上說著不再動怒,可實際上,夜天絕根本做不到。因為,一想到夏長霖對夏傾歌做的事,一想到夏長霖說的,危險和麻煩,還會圍繞著夏傾歌,他心里就無法平靜。
“傾歌……”
“我知道,你是為我擔憂。”
知道夜天絕想要說什么,夏傾歌索性打斷他的話,她快速握住夜天絕的手。
夜天絕的手很大,很暖。
夏傾歌握著,臉上露出一抹帶著堅毅的溫柔,她緩緩道。
“不過,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從回安樂侯府開始,我身邊的麻煩就不曾少過,可真真正正讓我吃了虧,又沒法去報復的,能有幾回?”
“……”
“夜天絕,我說了,我想做一個站在你身邊,能夠陪著你共同經歷風雨的人,所以,別把我想的太弱。夏長霖的猖狂挑釁,不過是最后的自我安慰罷了,他連自己的命都把控不了了,還能威脅誰?咱們又何必聽?”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不禁將夏傾歌抱緊。
擔憂,不可能因為夏傾歌的話而散去,可是,她的話卻讓那種擔憂,變成了更深的愛。
“傾歌,謝謝你愿意陪著我,去經歷風風雨雨。”
這世上,能同甘的多,能共苦的少。
女人,尤其是這皇城內大家族內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的現實,他們對男人的要求和衡量,都是以利益為前提的,除去了利益的牽絆,能夠幾個人帶著一顆真心,陪另一個人不畏艱險,只求白頭到老?
這何其難?
偏偏他遇到了夏傾歌,遇到了這個愿意真心為他付出,陪著他一路走下去的人。
前路迷茫,路漫漫其修遠兮……
可有人同行,何懼之有?
心里想著,夜天絕抱夏傾歌的力道,不禁更重了幾分,他甚至于想將她揉進骨子里,這樣,就能給她最好的守護,能夠讓她少些危險。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