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著,沉沉的嘆息了一聲。
“是啊,朕也沒想到,她為了皇城的百姓,會這么拼命。”
“皇上,老奴不敢說安寧縣主是個多好的人,可是,這些次接觸下來,老奴看得出來,她是個實誠人。”
“實誠?”
“是,”瑞公公點頭,他低聲道,“皇上,放眼這滿朝文武,阿諛奉承的人有多少,盡忠直的人又有多少?不論是大官還是小官,大家都想討好皇上,這點都是一樣的。安寧縣主一個上一世能坐到后位上,步步為營的人,又如何不懂這個道理?”
夏傾歌不是不懂,相反,她比任何人都要懂。
只是,她沒那么去做。
“可是,安寧縣主在皇上面前,從來都沒有阿諛奉承,更沒有過隱藏欺瞞。有事說事,她從來都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高興的時候她就和皇上笑笑,不開心的時候她也會擠兌皇上。
皇上坐在這個位子上,有幾個人敢對皇上如此的?
放眼望去,想來也不過是戰王爺和安寧縣主吧?除了他們,還真就沒有別人了。他們都是很真的,所以從不在皇上面前帶偽裝的面具。”
瑞公公的話,讓皇上微微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夏傾歌那脾氣,和夜天絕都是一個德行的,她也有膽子,什么事都敢做。
正想著,皇上就聽到瑞公公道。
“之前,在十里亭的時候,安寧縣主怒色沖沖,甚至敢和皇上撕破臉皮,老奴想那就是她的實誠。一個敢和皇上翻臉的人,又怎么會做作偽裝,遠隔千里,拼命的遞信,博取皇上的好感呢?所以,她是真的對天陵好,對天陵的百姓好。這一點,皇上可以放心。”
聽著瑞公公的話,皇上嘆息了一聲,他緩緩點頭,再沒有說什么。
可是瑞公公看得出來,他的那些話,皇上都聽進去了。
想著,他也松了一口氣。
之前,韻貴人有一句話,瑞公公一直記憶猶新,韻貴人說:這人總是得為自己留條后路的。
現在,他也在為自己留后路。
希望今日所說的話,能于來日有用,不求大富大貴,權勢滔天,他只求一份安穩。
心里想著,瑞公公緩緩退到一旁,不再多。
……
安樂侯府。
皇上派來的太醫,夜天絕照單全收了,不論他們之前在太醫院里,是何種職位,又有多少本事,現在,夜天絕全部將他們交給了司徒浩月管理。
只要司徒浩月開口,他們一個個就得乖乖的去熬藥,甚至是去端藥。
沒有誰能例外。
好在這群太醫們也沒有什么怨,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救人,能讓這些百姓康復,就是功德無量的事,他們都愿意去做。
攬云閣里,又是燈火通明,忙忙碌碌的。
這一夜,夜天絕也留在了攬云閣。
因為有太醫可用,司徒浩月倒是騰出了手,夜天絕和他正好一起,探討一下下一步的行動。不論是這皇城,還是營救夏傾歌,都是迫在眉睫的事。今天收到冥九的信,看到夏傾歌所寫的方子,知道夏傾歌經歷的一切,夜天絕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飛了。
這皇城,他真的待不下去太久。
所以,他們兩個人不斷商量,反復研究下一步的事。
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一直說了一個多時辰,之后,夜天絕出門,準備去五皇子府。
只是,他才起身,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見夏長赫匆匆的沖了進來。
“姐夫,司徒大哥,快……”
夏長赫慌慌張張的,整個人身上都透著焦急,夜天絕和司徒浩月聽到聲音,不由一起沖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