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端過燕窩,皇上看著韻貴人的眼神,更多了幾分笑意。
“你說的不錯,咱們天陵子民萬眾一心,一定能渡過難關。這不,朕已經得到了幾張方子?”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瞧瞧。”
說著,皇上用眼神示意韻貴人瞧桌上的方子。當然,這是一種親和,也是一種試探。他也想看看,韻貴人是否知道這方子是夏傾歌的,而她又是否會為夏傾歌說話。
皇上的這點意思,韻貴人如何不明白?
微微勾唇,韻貴人微微搖頭。
“皇上,你可別取笑臣妾了,臣妾雖然讀書識字,可是對這藥方子,卻是一竅不通的。你讓臣妾看,臣妾也只能欣賞欣賞這字寫的好看還是不好看,那不是給皇上添亂嗎?”
“你真的不看?”
“皇上,臣妾若是會醫術,一定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可是臣妾不懂,自然也就不能亂摻和。正所謂術業有專攻,這方子能遞到皇上手里,自然是那些太醫們反復推敲過的,他們傾盡了畢生絕學,才得了這么幾個治病救命的方子,要是因為臣妾覺得哪位大人的字丑,毀了這救命的良藥,那臣妾豈不成了天陵的罪人。”
韻貴人這話,說的很有技術。
沒有一字一句提及夏傾歌,更沒有為誰說好話,可是卻將這方子的重要性,強調了又強調。
用對自己的調侃,達到目的,她做的不著痕跡,輕而易舉。
皇上聽著,微微嘆息,“這方子不是太醫院的人弄出來的,而是夏傾歌弄出來的。”
“安寧縣主?”
“是啊,”皇上挑眉看向韻貴人,“你說朕那么對她,她怎么還會給朕送這些方子?”
“這……臣妾不敢說。”
“朕允許你說。”
“是,”韻貴人抬頭,看著皇上笑笑,“臣妾覺得,大約是醫者父母心吧。”
“醫者父母心?”
“醫者仁心,這治病救人,本就是為醫者的本分,若是明知道有那么多人命懸一線,還不出手,那又怎么配得上一個醫字?皇上對夏大小姐的態度,有皇上的立場,夏大小姐強硬,也有她強硬的道理,可是這終究是私事,是小事,比起家國來,比起百姓來,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安寧縣主能往回傳信,就意味著她想通了這一點。”
韻貴人的話,說的很含蓄,她并沒有刻意為夏傾歌說好話,卻又似乎句句在說他的好。
皇上聽著,心里也舒坦了幾分。
“你說的是,她的心里,大約是真的記掛著天陵百姓的,可是朕一直覺得她是紅顏禍水,會為禍天陵。”看向韻貴人,皇上冷聲問道,“你覺得,朕可有錯?”
“皇上自然沒錯。”
“你也認為夏傾歌會為禍皇城?”
“臣妾并不覺得。”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