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新月給夏傾歌診脈,又熬了藥,親自伺候著夏傾歌喝下去,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藥一連喝了兩副,夏傾歌的狀況,卻沒有半分緩解。
司徒新月也不免著急。
那種著急,遠遠超過了她心中對司徒廉交代的任務的看重。
顧書潯也在破廟,他看著司徒浩月為夏傾歌著急,也看著夏傾歌一病不起,他心里不免有幾分好奇。
看著司徒新月,顧書潯忍不住開口。
“我說姑娘,她這是得了什么病啊?喝了那么多藥,怎么一點都沒見好?是不是你這醫術不行啊?正巧,我這也有個醫術頂好的大夫,要不讓他幫忙,過來看看?”
聽著顧書潯的話,司徒新月冷哼,“不用你費心,還是那句話,不該你管的事,你最好少管。”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那又如何?”
“還如何?”顧書潯瞪著司徒新月,他冷喝,“這就是身子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高燒,有人把腦子燒傻了,有人把身子燒廢了,也有人把命燒丟了,瞧著你是個懂醫的,怎么這點道理都不懂?就她這狀況,再耽擱下去,指不定就得沒命,看到時候你還能這么理直氣壯嗎。”
說完,顧書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被子上坐下。
他本也不急著趕路,如今撞上了司徒浩月,他更不急了。他倒想看看,這脾氣差、功夫好的姑娘,能將這病治成什么樣?
最好到最后,還乖乖的來求他才好。
如此,他也能出口氣。
顧書潯的心思,一點都沒藏著掖著,司徒新月看的一清二楚,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她也不再理他。
現在,她沒工夫跟他計較。
夏傾歌高熱不退,還得想辦法將熱退下去,她得去看看藥材,還有哪些用得上。
看著司徒新月出了破廟,去馬車邊上,顧書潯快速到夏傾歌身邊。
他好奇的瞧了瞧。
因為高熱出汗的緣故,司徒新月給夏傾歌易的容,邊緣處有輕微的張開,顧書潯懂得易容之道,自然一眼就看破了。他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好奇,不禁伸手,將夏傾歌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夏傾歌的臉,顧書潯只看過一次,可他根本忘不掉。
那個在皇上壽宴時,風姿卓雅,眉目如畫的女人,那個巾幗不讓須眉,能給所有人巨大驚喜的女人……
顧書潯認得出來。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副模樣。
沒有了人皮面具,也沒有了妝容,此刻夏傾歌臉色慘白的厲害,她涔涔的汗水,打濕了一片碎發,讓人憐惜。偶爾她還會發出幾聲嚶嚀,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像是噩夢的余韻。
那樣子,讓顧書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要幫夏傾歌,即便她可能都不記得他是誰。
沉沉的嘆息,顧書潯快速將夏傾歌的人皮面具貼回去,他小心翼翼的處理了之后,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司徒浩月功夫不一般,他不能莽撞亂來。
事情,得從長計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