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帝就是那個出題的人,也是那個唯一的批改試卷的老師。而他魏忠賢,只是一個被指定去抄寫“標準答案”的學生。
huang帝要的,從來都不是他這個老奴才去“發現”什么。
他要的只是他這個老奴才,去把他已經知道的那些“答案”,用確鑿得可以擺在朝廷上、可以公告天下、可以堵住所有人嘴巴的證據形式,一個一個地“解答”出來,然后工工整整地放到他面前!
他從頭到尾,都只是huang帝手里一把最好用、也最鋒利的刀罷了。
當這個想法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他腦子里的時候,魏忠賢心里那最后一點作為“九千歲”的驕傲,那最后一絲以為自己可以和皇權平起平坐的僥幸心理,被這股絕對強大的力量碾得粉碎,連一點灰塵都沒有剩下!
代替這些的,是從靈魂最深處冒出來的、混合著恐懼和崇拜的敬畏。
他重新深深地趴了下去,跪拜。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猶豫,不再有任何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沉悶而真實的響聲。
這不是在演戲。
這不是他過去幾十年里,為了討好以前的huang帝,為了在皇宮里站穩腳跟,而練習了無數次的虛偽磕頭。
這是他魏忠賢這一輩子,最真實、也最虔誠的一次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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