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讓他們繼續吧,我來做些吃的。”蘇利亞將珍妮交給布倫特,自己去準備午餐。
廚房就在那間倉庫隔壁,隔音近乎沒有,聽得她雙腿打顫,像是又中了什么病毒。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半挑不明的,這墻角也就適合她聽。
蘇利亞的廚藝比林克還要高兩層樓,味道堪稱驚艷!
但她沒機會施展,別說林克和格蕾絲,就連布倫特也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飯。
一頓大餐后,幾個人都撐得抱著肚子哼哼。
林克很想問問,偉大的數學家蘇利亞是怎么理解“少許”、“適量”、“一勺”的?又怕這么問了,她真給出一堆公式讓人很沒面子……
就很糾結。
林克站出來拍拍手,“今天不用搜索物資,咱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在這里好好休息,晚上吃頓好的再回去。”林克說出自己的推測和計劃,“如果我猜得沒錯,晚上會接到通知,明天無論雪停還是不停都會直接上路。”
“除非刮九級以上大風!除非天降暴雪!”
“畢竟領導層的目標,一直是利茲!”
移民團的決策機制十分好揣摩,因為根本沒什么決策機制,只有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前天下雪減弱,他們猶豫但還是很堅決的維持最初的決定;昨天連風力都變小了,他們嘴上依舊堅持,可內心已經開始彷徨;等到今天,風速進一步降低,連降雪都小了。
這時候就算還堅持,也會被人質疑,必然要進行調整。
而瓊是個新人菜鳥,他的調整方向往往是二極管式的,非此即彼。
“領導層也怕,怕這場預期中的暴風雪轉變成一場持續的大降雪,那可就慘了。”暴風雪和大降雪的區別就是,大降雪的慘烈等級不及暴風雪,但時間會被拉長一倍還多。
“那種情況,他們完全搞不定。”
人能在雪上走,車怎么辦?
就算汽車也能走,那幾層樓高的能量塔怎么辦?
完全是是無解的問題,而且那樣移民隊伍的時間就來不及了。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在這里空耗下去。現在走,需要三天時間的保障――從韋克菲爾德到利茲是兩天,在利茲停留和休整是第三天。
這兩天體力充足,周圍隨時能找到扎營的場所,安全性完全沒問題。后期要橫穿愛爾蘭海,在冰凍的海面上迎接暴風雪的洗禮,那才是真正考驗!
林克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幾個人全都默不作聲。
不想相信移民團的領導者會如此兒戲……可回憶之前的經歷,似乎又不得不信。
尤其蘇利亞,自從她得知瓊是個足球運動員,就投了不信任票。
在她看來,領導者應該是冷靜的、睿智的、淵博的、堅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根據的……可以徇私,但不能愚蠢(精英政治的模版)。
嗯,就是現在這個足球運動員的反面。
沖動的、愚蠢的、淺薄的、自以為是,且首鼠兩端……有人說他出身底層,很親民。
可在災難面前,親民是最沒用的品質!
親民只能用來團結群眾,但面對災難,人類本來就會自動抱團。
其他的,認真傾聽問題,對遭受的苦難感同身受,陪著一起流眼淚等等,都不能解決實質性問題。
說完推測,林克接著又說自己的想法――他坦,任何加快前進速度的建議他都會支持!
甚至背后推動!
要知道,移民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受過他的恩惠。
直接讓這些人報恩很難,林克也不需要那么簡單粗暴。他需要更有藝術性的,更有技巧的去做。利用人們一點點的愧疚心理就能操縱這些人的行為,傳播點兒消息或達成什么目的輕而易舉。
當然,這種做法十分的“反派”。
正派都是光明正大,當面鑼背面鼓。
吃完飯,幾個人去倉庫挑選喜歡的東西,只能是一些小玩意兒,大量物資帶出去太招人眼紅。
午休時,布倫特陪著珍妮去休息,也不知是徹底放開了還是怎么,這次雖不主動,但也接受了珍妮的親昵。好在小姑娘要的不多,親親抱抱貼貼就等于擁有全世界。
林克想找格蕾絲溫故而知新,沒想到她牽著蘇利亞倉皇逃開。
因為身體實在扛不住了,缺水。
林克爾康手……只能一個人凄凄涼涼的去整理背包,他能帶的東西可太多了。
兩個大美人才不想理會那個幼稚鬼,躲到其中一間臥室里聊私房話。
“昨晚,謝謝你。”蘇利亞上來就說。
“應該的,本來他喜歡的人就是你,礙于布倫特才沒表白,被我搶了先。現在布倫特不裝了,你也算自由了。”格蕾絲坦然的說。
“這段感情中,我才是后來者。如果不是這日子過的有今天沒明天,我才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