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茹用手重重敲著胸口,淚如雨下,聲嘶力竭:“我對不起侯府,對不起公婆,對不起我子女啊,是我執意將唯一的外甥女帶回家,卻給侯府招來了災禍。”
“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跟著姐姐,跟著爹娘一起走了算了!”
姜南溪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侯府眾人唱作俱佳的表演。
一旁站著的銀鈴非常狗腿地給她奉上瓜果。
她知道自家小姐最喜歡在看熱鬧的時候吃瓜或者磕瓜子了。
“姜南溪!”
柳蕙蘭尖聲怒吼,“你莫要欺人太甚了,真當我們百年侯府是好欺負的嗎?”
沈云峰卻是把矛頭對準了沈漾:“沈大人,你可是戶部侍郎,為何也要縱容一個小女娃胡鬧?便是當今圣上,也不曾讓你到我們侯府來打家劫舍吧?”
“此事你若是不給本侯一個交代,明日我就去金鑾殿上,與你好好分辨一番!”
沈漾皺了皺眉,正要說話。
姜南溪卻率先笑了一聲:“好啊,沈大人,記得明日金鑾殿上,你也順便問問圣上。”
“什么時候,戶部侍郎奉皇命辦事,也能被人隨便冒充了。”
“什么時候,堂堂定遠侯府中,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讓人把一個縣主從府中擄走了?”
“你說這到底是因為戶部尚書對戶部管理不嚴,以至于出現了這樣的漏洞?”
“還是說,戶部上下早已是柳大人的一堂,定遠侯府與柳大人更是穿同一條褲子。所以能完全不將皇上的圣命放在眼里。”
“呵呵,也不知道,如今的戶部,到底是皇上的戶部,還是柳尚書的戶部呢!”
姜南溪這幾句話一出。
柳蕙蘭嚇得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干干凈凈。
身體搖搖晃晃,幾乎要昏倒過去。
沈云峰更是額頭青筋劇烈跳動,面皮猙獰扭曲。
“黃口小兒,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姜南溪挑眉笑道:“侯爺,不好意思,請你點明一下,本縣主哪句話胡說八道了?”
“昨兒個本縣主不是在你定遠侯府中被人擄走的?”
“在本縣主被人擄走前,不是戶部小吏假傳沈大人的命令,來將本縣主騙走的?”
“呵呵,區區小吏,要是沒有更高等級的上官在后面指使,有定遠侯府在背后撐腰,如何敢欺本縣主,又如何敢在這侯府中,明目張膽地綁架一位縣主?”
沈漾也冷冷道:“本官從未招過縣主前來核對賬目,更不曾允許任何人進入本官清點賬冊的場所。”
“可為何本官回來的時候,便看到老夫人和姜二小姐從本官辦公的地方出來?”
“那假傳本官命令的小吏,守在梧桐苑外的衙役,更是在事發后就被人滅口了!”
“本官也想知道,這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侯爺明日要與本官去圣上面前,分辨個清楚明白嗎?”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沈云峰面皮劇烈抽動。
臉色白了青、青了紫,氣的頭頂仿佛都要冒煙了。
可卻偏偏不敢反駁一個字。
姜南溪見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
這才擦了擦手,站起身來。
“姜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