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再敢讓你痛,那就讓他們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他的聲音從哽咽到嗚咽。
到最后,定定看著少女指甲皸裂,傷痕累累的手。
一個大男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出聲。
“妤菲,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我為什么要去參加科考,如果我不去參加考試,你就不會獨自面對這些!”
“那些畜生!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嗚嗚嗚……”
韓妤菲與穆澤遠從小認識。
自從長成小少年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穆澤遠哭了。
還是哭的那樣不顧形象,涕泗橫流。
突然間,她疼的無法呼吸的心臟,仿佛緩過了一口氣來。
她伸手輕輕按在穆澤遠的頭頂上。
輕聲道:“好,我們一起殺了他們!”
韓妤菲的聲音輕柔,蒼白羸弱的小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但聲音卻透著徹骨的冰寒。
“殺了她們所有人,替哥哥報仇!”
韓妤菲抬起頭,看向進來的姜南溪。
“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也算上我一份吧?”
姜南溪道:“好,但你現在首要的是養好身體。”
“長公主府權大勢大,我們想要與她們抗衡,想要救出謝斯辰,將歐陽萱這個罪魁禍首繩之於法,還需要一些布置。”
穆澤遠也抬起頭,啞聲道:“妤菲,你一定要聽南溪縣主的話。”
“你不知道,你剛剛被救回來的時候,連氣息都沒有了。我還以為,你和韓大哥一樣,已經……”
“是南溪縣主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你聽她的話,好好養傷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不能承受再失去你了。”
韓妤菲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好。”
姜南溪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瘦的幾乎脫相的面頰。
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憤懣痛楚。
這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放在現在,不過是剛剛高考的年紀。
明明十幾天前還是好好的,如花一般綻放。
頃刻間,卻被折磨成這般模樣。
若是在22世紀,她能找警察,上法院。
能告的那些畜生牢底坐穿吃槍子。
可是在這個操蛋的封建社會。
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罪魁禍首耀武揚威。
眼睜睜看著無辜的謝斯辰被關入獄中。
姜南溪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
院子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呼喝聲。
“南溪縣主,在下乃戶部侍郎唐默,有事情需要查問,還請南溪縣主出來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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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退回到一刻鐘之前。
定遠侯府中。
“皇上有令,戶部左侍郎沈漾在督促定遠侯府歸還南溪縣主嫁妝一事中,行事莽撞,有所偏差,已將其召回戶部,聽候調遣。現命右侍郎唐默接替沈漾之職,重新核實南溪縣主嫁妝細則,萬勿矯枉過正,使定遠侯府蒙受不白冤屈!”
“欽此!”
圣旨剛宣讀完,定遠侯府的眾人就坐不住了。
一個個又驚又喜地抬起頭來。
她們還以為,定遠侯府歸還嫁妝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沒想到竟還能有個峰回路轉。
“蘇公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請您告知!”
蘇轡不著痕跡的接過下人塞過來的賄賂。
笑瞇瞇道:“還能怎么回事?那位南溪縣主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瘋,竟無緣無故把當朝長公主給得罪死了。”
“得罪長公主?當真!”
蘇轡嘴角含笑,眼中淬著毒,笑道:“呵呵,何止是得罪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