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蘇楊裹著浴袍走到落地窗前，推開厚重的窗簾。窗外，繁華的都市夜景盡收眼底，霓虹閃爍，車流如織，一派喧囂熱鬧的景象。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都市特有的煙火氣，與青城山的清苦氣息截然不同。這里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卻也是暗流即將洶涌的戰場。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屏幕上跳動著“秦羽”的名字。

“喂！蘇楊！你可算回來了！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電話那頭傳來秦羽一如既往活力十足的聲音，帶著幾分嗔怪，卻又難掩關切，“我聽局里的老領導提起，你在青城山那邊鬧出好大動靜，連隱世家族都牽扯進來了，沒事吧？”

秦羽身為市公安局的特殊案件負責人，消息遠比普通人靈通，自然也聽到了些玄門圈子里的風聲，只是具體細節并不清楚。

“沒事，就是解決了點小麻煩。”蘇楊靠在窗邊，語氣輕松地笑道，“怎么，秦警官這是想我了？”

“呸！誰想你了！”秦羽在電話那頭啐了一口，聲音卻明顯帶上了笑意，“我是…是最近碰到個案子有點奇怪，現場找不到任何線索，想聽聽你的‘直覺’。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邊吃邊說。”

蘇楊能想象出秦羽此刻臉紅耳赤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今晚不行，剛回來有點累，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吧，明天我去警局找你，順便蹭頓警局食堂的飯。”

“好吧好吧，那說定了！明天你可一定要來！”秦羽連忙應下，生怕他反悔，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才掛了電話。

剛掛斷秦羽的電話，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趙小婉打來的。

“蘇楊哥哥！”電話那頭立刻傳來趙小婉軟糯甜美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欣喜與依賴，“我都有乖乖吃藥哦！就是…就是有時候還是會有點頭暈，晚上也睡不太好…你明天能來看看我嗎？”

趙小婉自小體弱，又被陰邪之物纏過身，雖經蘇楊調理沒有加重，卻仍需慢慢調理。

蘇楊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對這個天真爛漫卻命運多舛的女孩，他總是多一份耐心與憐惜：“好，明天下午我過去看你。”

“耶！太好了！那我現在就跟廚房說，讓他們明天準備好吃的！”趙小婉興奮地歡呼起來，又嘰嘰喳喳地說了幾句日常瑣事，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接連接到兩個女孩的電話，聽著她們真切的關心與惦記，蘇楊心中的陰霾散去不少，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這種被人需要、被人惦記的感覺，像是一縷溫暖的陽光，驅散了玄門爭斗帶來的冰冷。

然而，溫馨的日常表象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涌動。

蘇楊走到窗邊，目光投向夜幕籠罩的都市。氣運之眼悄然開啟，剎那間，整座城市的氣運脈絡在他眼前清晰呈現――無數道或明或暗的“視線”，如同蟄伏在暗處的毒蛇，正從城市的各個角落投向他的公寓。有的帶著好奇與探究，來自那些想要了解他實力的玄門勢力；有的帶著貪婪與熾熱，源自覬覦寶物和功法的野心家；還有的則充滿了冰冷的惡意，顯然是來自那些未曾死心的殺手與仇敵。

“都想分一杯羹嗎？”蘇楊喃喃自語，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冰冷，嘴角的笑意徹底斂去。

“那就看看，你們的牙口，夠不夠硬了。”

他拿起手機，翻找出一個號碼撥通。那是羅天大醮期間，一個主動向他示好、表示愿意隨時效勞的小家族族長的電話。那家族在本地經營多年，雖實力不強，卻消息靈通，人脈廣泛，正好能為他所用。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恭敬又帶著幾分激動的聲音：“蘇先生？您…您找我？”

“是我，蘇楊。”蘇楊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幫我查兩件事。第一，本市所有和周家、湘西林家、北冥家有密切往來的企業和人員名單，越詳細越好。第二，給我找一個安靜、私密、場地夠大的茶館或者會所，我有用。”

周家是之前給蘇家布下風水煞局的幕后黑手之一，湘西林家與他有滅門之仇，北冥家則是在羅天大醮上對他流露出敵意的古老世家，這三家自然是他首要清算的目標。

“好！好！我馬上去辦！”電話那頭的族長連忙應下，語氣激動得有些顫抖，能為蘇楊辦事，對他們家族而無疑是攀附強者的絕佳機會，“名單我今晚連夜整理，明早給您送過去！會所我也立刻聯系，保證符合您的要求！”

“嗯。”蘇楊應了一聲，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在一旁，負手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銳利如刀，掃過繁華的都市夜景。

單打獨斗或許自在，但面對接踵而至的敵人與盤根錯節的勢力，僅憑一己之力終究有限。勢力，該開始組建了。

而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敵人，也該一個個清算了。

蘇楊的指尖輕輕敲擊著窗臺，眼中閃爍著寒芒。

這場席卷都市的暗流，終將因他而改變流向。屬于他的時代，才剛剛拉開序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