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瘋子一樣在車間里狂奔亂撞,時而狂笑,時而痛哭,最終重重撞在一根生銹的鋼管上,暈死過去。即便醒來,他也只會是一個徹底失去理智的瘋子,永遠活在自己制造的恐怖幻象中。
與此同時,城南一棟高層建筑的天臺上,一個穿著休閑裝、背著登山包的男人正趴在天臺邊緣,手中端著一把加裝了消音器和高倍瞄準鏡的狙擊步槍。他的動作標準而專業,呼吸平穩,眼神銳利如鷹,正通過瞄準鏡,死死鎖定著聽雨閣的大門。
他是北冥家聘請的國際頂尖殺手,代號“禿鷲”,曾執行過三十余次暗殺任務,從未失手。為了這次行動,他提前三天潛入本市,偽裝成來旅游的背包客,踩點、勘察路線、計算風速,每一個環節都做到了極致。他自信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殺氣也收斂得如同普通人,絕不會被察覺。
瞄準鏡中,聽雨閣的大門清晰可見。禿鷲的手指搭在扳機上,只要目標出現,他能在0.1秒內完成射擊,子彈會以超過八百米每秒的速度,擊穿目標的心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被蘇楊的氣運之眼鎖定。那團隱藏在普通人氣息下的、帶著金屬冷光與血腥氣的淡灰色氣運,在蘇楊眼中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無處遁形。
“不知死活的東西。”蘇楊冷哼一聲,眼神冰冷。對付這種純粹的肉體凡胎,甚至不需要動用氣運之力的核心,只需借助一點“巧合”。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禿鷲所在的天臺上,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流悄然擾動。這股氣流本不足以影響任何事物,卻恰好吹向了天臺邊緣一塊松動的磚石――那是建筑施工時遺留的瑕疵,平日里被灰塵覆蓋,根本無人注意。
磚石在氣流的推動下,微微向外挪動了半寸。
就在這時,禿鷲感覺到瞄準鏡中的畫面有了一絲偏移,他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右腳向后微微一撤,尋找更穩定的支撐點。
“咔嚓!”
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響起。他的腳恰好踩在了那塊松動的磚石上,磚石瞬間碎裂成數塊。
禿鷲的身體猛地失去平衡,重心向后傾斜,整個人朝著天臺外側滑去!
“不好!”他心中大驚,多年的殺手本能讓他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他左手猛地松開步槍,一把抓住了天臺邊緣的欄桿,身體懸在百米高空,搖搖欲墜。
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后背。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用手臂的力量將自己拉上去,突然,一只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鴿子,受驚般地朝著他的臉猛地撞了過來!
這只鴿子本是附近居民飼養的,今晚不知為何飛到了天臺,又恰好被氣流驚擾,才會朝著禿鷲撞去。
“噗!”
鴿子重重撞在禿鷲的臉上,翅膀撲騰著,羽毛亂飛。禿鷲吃痛,眼睛被羽毛迷了一下,抓著欄桿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半分。
就是這半分的松懈,徹底斷送了他的性命。
“啊――!”
禿鷲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從百米高空直墜而下。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他重重砸在樓下的水泥地面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身體扭曲成了不自然的形狀。那把昂貴的狙擊步槍,也從天臺掉落,摔在一旁,槍管彎曲變形。
一夜之間,三名北冥家重金聘請的境外高手,以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詭異的方式,接連斃命。
降頭師頭顱炸裂,黑巫師瘋狂失明,殺手高空墜落。
雖然事后北冥家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派人清理了現場,試圖掩蓋真相,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那些時刻關注著局勢的各方勢力――無論是玄門中的修士,還是商界的大佬,亦或是官方的特殊部門,都通過各自的渠道,得知了這三起離奇的死亡事件。
一種無聲的恐怖,開始在所有知情者心中蔓延。
“聽說了嗎?北冥家請的那個東南亞降頭師,在酒店里頭顱爆掉了!死狀慘不忍睹!”
“何止啊!還有個西方來的黑巫師,據說眼睛瞎了,人也瘋了,現在還被關在精神病院里!”
“最邪門的是那個殺手,好好的在天臺上狙擊,居然掉下去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巧合?你覺得這世上有這么多巧合嗎?肯定是蘇大師干的!”
“可蘇大師從頭到尾都沒露面啊!那些人可是在不同的地方出事的!”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不露面就能殺人于無形,這到底是什么手段?簡直是神乎其神!”
議論聲在暗中發酵,所有人提起“蘇楊”這個名字時,眼中都充滿了敬畏與恐懼。這個男人,就像是掌控著命運的神o,只需一個念頭,就能讓那些兇名在外的高手死于非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緩緩降落在聽雨閣的庭院中。
他衣袂飄飄,發絲在夜風中輕輕拂動,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只是出去散了個步,而非剛剛終結了三條人命。
走進靜室,蘇楊拿起桌上一杯早已涼透的碧螺春,輕輕啜了一口。茶水的清涼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夜風中的微寒。
“第一波清理,還算干凈。”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輕輕劃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北冥鴻,你派來的這些廢物,連讓我熱身的資格都沒有。”
北冥鴻,北冥家現任家主,也是這次針對他的幕后主使之一。蘇楊很清楚,這些境外高手不過是北冥家拋出的“探路石”,真正的殺招,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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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楊端起茶杯,對著窗外的夜空,輕輕敬了一杯。
夜風吹過庭院,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他的話語。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