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星外,蘇楊并未立刻動用傳送陣前往北辰星。他先是尋了一處僻靜的隕石帶,開辟臨時洞府,開始消化此次采購所得,并進一步鞏固化神后期的修為。
他取出那塊花費不菲拍下的“虛空神晶”。神晶只有指甲蓋大小,通體呈現半透明的銀灰色,內部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空間漩渦在生滅,散發出玄奧的波動。
蘇楊將其托在掌心,運轉混沌衍道訣,一絲精純的混沌之力緩緩注入其中。虛空神晶微微一顫,內部的空間漩渦仿佛被引動,開始加速旋轉,一股精純而柔和的空間本源之力反饋而出,順著他的經脈,融入他的丹田,被那鴿卵大小的混沌金丹緩緩吸收。
金丹表面,那些本就蘊含空間道韻的紋路,在吸收了這股空間本源后,變得更加清晰、靈動。蘇楊對周圍空間的感知也愈發敏銳,心念微動,便能輕易感應到層層疊疊的空間褶皺與薄弱之處。
“以此神晶為輔,我的《縮地成寸》當可更上一層樓,甚至……或許能初步嘗試短距離的‘虛空大挪移’?”蘇楊心中推測。虛空大挪移乃是比縮地成寸更高深的空間神通,涉及更深層次的空間法則折疊與穿越,通常只有合體后期乃至煉虛境大能才能掌握。但他身懷混沌之力,對萬法皆有包容與演化之能,加之虛空神晶相助,未必不能提前觸及。
他沉浸在修煉之中,一邊吸收虛空神晶,一邊打磨靈力,熟悉化神后期帶來的力量變化。周身氣息愈發圓融內斂,但那深藏于內的浩瀚力量,卻如同蟄伏的洪荒巨獸,令人心悸。
半月之后,虛空神晶化作一小撮無色粉末,其內空間本源已被蘇楊盡數吸收煉化。他睜開雙眼,眸中似有銀灰色空間符文一閃而逝。
他站起身,一步邁出洞府。并未施展任何遁光,只是心念一動,周身空間微微扭曲,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一顆小型隕星之上!
縮地成寸,大成!而且,他隱隱觸摸到了那一層空間折疊的屏障,似乎只要力量足夠,便能強行撕開,進行更遠距離、更不可預測的虛空穿梭。
“是時候去北辰星了。”蘇楊滿意地點點頭,辨明方向,身形再次融入虛空,朝著碎星城的傳送陣方向而去。
通過數次星際傳送,又自行在星空中飛行了數日,一顆巨大的、通體散發著柔和藍色光暈、仿佛由無盡寒冰與劍氣構成的星辰,出現在蘇楊眼前。
北辰星!
還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那股沖霄而起的凜冽劍意,仿佛整顆星辰都是一柄出鞘的神劍,令人不敢直視。星辰外圍,有無數如同星環般繚繞的劍氣風暴,形成天然的屏障,非北辰劍宗弟子或持有信物者,難以闖入。
蘇楊取出那枚劍形玉符,輸入一絲靈力。玉符頓時亮起,散發出與北辰星同源的劍意波動。前方那凌厲的劍氣風暴仿佛受到了牽引,自動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條安全的通道。
蘇楊駕馭遁光,穿過通道,降臨在北辰星之上。
腳踩實地,濃郁的靈氣夾雜著精純的劍意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山川河流皆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藍色光暈之中,無數造型古樸、如同利劍般直插云霄的建筑點綴其間。空中不時有劍光掠過,氣息凌厲,秩序井然。
“可是天機閣蘇楊道友?”一名身穿藍色劍袍、修為在化神初期的青年修士早已等候在降落平臺,見到蘇楊,立刻上前拱手行禮,態度不卑不亢,卻帶著應有的尊重。顯然,蘇楊的到來已被高層知曉。
“正是。”蘇楊回禮。
“在下凌霜,奉搖光師叔之命,特在此迎候。師叔已在‘劍心殿’等候,蘇道友請隨我來。”凌霜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駕起一道劍光在前引路。
蘇楊跟隨其后,打量著北辰星的景象。此星修士幾乎人人練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銳意進取、寧折不彎的精神意志。宗門規矩似乎極嚴,沿途所見弟子皆神情專注,或練劍,或悟道,少有閑散之輩。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座位于山巔的宏偉殿堂之前。殿宇通體由某種藍色晶石鑄就,造型如同一柄巨劍倒插于地,殿門便是劍格之處,上書三個龍飛鳳舞、劍氣森然的大字――劍心殿。
“蘇道友請,搖光師叔就在殿內。”凌霜在殿外止步。
蘇楊點頭,邁步踏入殿中。
殿內空間廣闊,陳設簡潔,唯有中央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描繪著周天星辰運轉的劍意圖,散發出浩瀚的劍道威壓。一身白衣的搖光劍子,正負手立于圖前,仰頭觀圖,身姿挺拔如松。
感受到蘇楊進來,他緩緩轉身,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蘇道友,別來無恙。星淵一別,道友風采更勝往昔,修為精進如斯,實在令人驚嘆。”他的目光清澈而銳利,仿佛能洞穿虛妄,落在蘇楊身上時,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訝異,顯然看出了蘇楊此刻根基之深厚,遠超尋常化神后期。
“搖光道友客氣了,僥幸有所突破罷了。”蘇楊拱手回禮,目光平靜地與搖光對視。他能感覺到,搖光的氣息比在葬神谷時更加凝練,劍意純粹,恐怕距離合體中期也不遠了。此子不愧是北辰劍宗這一代的翹楚。
“道友請坐。”搖光引蘇楊在一旁的玉蒲團上坐下,自有道童奉上靈茶,茶香清冽,蘊含劍意,竟是罕見的“劍心茶”。
“道友傳來的消息,我已呈報宗主與諸位太上長老。”搖光神色一正,切入正題,“關于‘寂滅圣教’及其圣祭陰謀,我北辰劍宗經過核實與推演,認為道友所,可信度極高。”
蘇楊并不意外,以北辰劍宗的底蘊,必然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和驗證手段。
搖光繼續道:“此教派行事詭秘陰毒,所圖甚大,獻祭星團之舉,更是有違天道,人神共憤!我北辰劍宗立派之本,便是秉持劍心,斬妖除魔,護佑蒼生。對此等邪教,絕無妥協之理!”
他語氣鏗鏘,帶著一股凜然正氣。
“然而,”他話鋒一轉,眉頭微蹙,“此教勢力盤根錯節,隱藏極深,單單一個幽冥道和暗影閣便已不容小覷,其背后真正的‘圣教’核心,實力恐怕更加恐怖。據我們推測,其內很可能存在度劫期老怪,甚至……更強的存在。目前我們星系能了解到的最高的修為也就是度劫期老怪了,而且這種人都是生怕天道雷劫,基本上都不會亂來,也很難找到他們行蹤”
蘇楊點頭,這一點他也有所預料。能謀劃獻祭星團的勢力,沒有頂尖戰力坐鎮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