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斬首小隊,但不取消斬首計劃。
這句話在每個人的腦子里盤旋,卻沒人能理清其中的邏輯。
斬首,必然需要一支精銳的小隊,這是軍事常識。
船長、蜂后、蝎子,這些身經百戰的覺醒者,都皺著眉,試圖理解林墨話里的深意。
夜鶯的筆尖懸在戰術平板上,沒有落下。
她抬頭看著林墨,等待著解釋。
“沒有斬首小隊,怎么斬首?”鐵山最先忍不住,他甕聲甕氣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林先生,您是想讓炮班直接轟炸核心區?那不可能,我們沒有精確坐標,而且那只指揮官很可能會轉移位置。”
林墨沒有回答他,視線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沙盤上,那個代表著物流港核心倉儲區的紅色標記點上。
“因為執行斬首的,不是一支小隊。”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只有我一個人。”
一瞬間,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僵住了。
鐵山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張,臉上的肌肉在抽動。
船長的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扶手。
蝎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不行!”
三個聲音,幾乎同時炸響。
夜鶯、船長、鐵山,這三人此刻表現出了驚人的一致。
“林先生,這絕對不行!”鐵山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這個身經百戰的壯漢此刻急的眼眶都有些紅了,“那是五萬只喪尸!就算您再強,也不可能一個人闖進去!那是送死!”
他的情緒很激動,聲音因為過度拔高而顯得有些嘶啞。
“鐵山說得對。”船長也站了起來,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林先生,您是新城的基石。士兵可以死,覺醒者可以死,哪怕這場仗我們輸了,都可以接受。唯獨您,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只要您在,新城就算被打爛了,我們也能重建。可如果您出了意外,新城就徹底完了。”
她的話說得很直白,甚至帶著一絲不敬,但話里的邏輯卻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老板,你不能去,讓我去!”夜鶯的臉色帶著幾分執拗,“雖然我最近沒怎么動手,但實力還在。不是我自負,放眼整個新城,能和我比肩的覺醒者,屈指可數。”
蝎子也跟著重重拍了下桌子。
“林先生,這種玩命的活,讓我們去就行了!您坐鎮指揮中心,我們保證把那畜生的腦袋給您擰下來!”
一旁的蜂后沒有說話,但她環抱雙臂,指尖輕輕敲擊著手臂,顯然也不同意這個瘋狂的計劃。
她比誰都清楚,沒有林墨的新城,和曾經的四大勢力沒什么區別,無非是規模大一點,人口多一些。
但本質上還是那一套艱難求生的模式。
唯獨林墨,他手里無窮無盡的物資,才是打破局面的唯一鑰匙。
蜂后一直想奪權,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林墨還在。
要是林墨沒了,那新城對于蜂后來說,就沒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一時間,整個新城的核心成員,全部站在了林墨的對立面。
這不是背叛,而是一種源于集體利益和個人情感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