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巷道里,頭兒正在亡命飛奔,臉上的從容早已不見。
怎么可能!
他們怎么可能一直鎖定我的位置!
他的匿息術,結合短距離的閃襲,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
只要發動能力,他就能在幾秒內徹底屏蔽自身所有的能量波動和生命體征,與環境融為一體。
除非親眼看見,否則就算是高階的感知系覺醒者,也休想在混亂的環境中找到他。
可是現在,無論他怎么變換位置,無論他怎么利用匿息術短暫消失,身后的追兵就像是跗骨之蛆,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正確的方向,死死地咬住不放。
每一次,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甩掉追兵,準備喘口氣的時候,熟悉的破空聲就會從最刁鉆的角度襲來,逼得他不得不再次發動能力狼狽閃躲。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無形大網罩住的飛蛾,無論怎么掙扎,都逃不出那張網的范圍。
“該死!該死!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頭兒低聲咒罵著,又一次發動能力。
身影閃爍,拐過街角后,前方豁然開朗。
是一片開闊的平地。
太好了!
他心中一喜,這種開闊地帶,更利于他發揮閃襲的突然性優勢,想往哪跑就往哪跑。
只要能沖進對面那片密集的居民樓,他就還有機會!
頭兒深吸一口氣,壓榨出體內所剩不多的能量,準備做最后的沖刺。
然而,就在他踏入市場空地的第一步。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他側后方不遠處傳來。
“跑到這里,就夠了。”
頭兒的頭皮瞬間炸開,他想也不想就要發動能力。
晚了。
嘩啦!
地面上的幾個下水道井蓋,毫無征兆地被一股巨力頂飛!
四道粗壯的水柱沖天而起,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在半空中精準地交匯編織!
只聽見一陣密集的嗤嗤聲,一個由高速流動的水流構成的球形牢籠瞬間成型,將他死死地困在中央。
男人渾身濕透,一動不動。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環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高速水流,發出切割空氣的尖嘯,帶起的風壓讓他的皮膚陣陣刺痛。
這根本不是水,這是無數把飛速旋轉的刀刃。
夜刃小隊的成員已經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黑洞洞的槍口從四面八方對準了他,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線。
他心中最后一點僥幸也徹底熄滅。
敗了。
而且是敗得莫名其妙。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也不知道對方怎么連續鎖定他的位置。
“林先生,人控制住了。”船長抬手對著通訊器匯報。
“好,我這就過來。”
不多時,人群分開,林墨和夜鶯走了過來。
船長對著林墨點了點頭,撤去了維持水牢的大部分力量,只留下一圈緩慢流動的水環套在男人脖頸處。
林墨的視線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平靜地打量著。
“是海州那邊派你來的?”
“林先生,我想這是個誤會。”男人沒有回答,轉而語氣誠懇說道,“我是真心誠意來新城定居,混口飯吃,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攻擊我。難道這就是新城的規矩嗎,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
林墨笑了笑,轉頭看向船長。
“宰了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