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勒馬回營,一身火紅戰甲在夕陽下猶如燃燒的鳳凰。她風風火火沖進大帳,臉上帶著連戰連捷的傲氣:
“父親!成了!那黃天化被我一顆五彩石正中面門,打得像個爛掉的西瓜,捂著臉嚎叫著逃回城里去了!痛快!”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幾分少女的得意。
帥案后的鄧九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連日的大勝本該讓他意氣風發,可右臂上傳來的陣陣鉆心劇痛,卻讓他臉色蒼白,額角冷汗涔涔。那姜子牙麾下不知哪個混賬的法寶留下的創傷,非但不見好,反而愈發沉重,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痛楚,真真是度日如年,煎熬無比。
“好……好……我兒神勇……”鄧九公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強撐著精神,“只是……那西岐奇人異士眾多,你明日出戰,千萬……小心為上……”他看向女兒的眼神,驕傲中混雜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父親放心!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女兒的五彩神石,照打不誤!”鄧嬋玉信心爆棚,根本沒把父親后半句話聽進去。
次日,朝陽初升。
西岐城下,戰鼓再擂!鄧嬋玉單人獨騎,棗紅馬神駿非凡,她勒馬橫刀,清脆的嗓音帶著穿透力直透城樓:
“西岐鼠輩!昨日黃天化已如喪家之犬!可還有人敢出來,嘗嘗姑奶奶的神石滋味?!”
聲音在曠野回蕩,帶著赤裸裸的挑釁!
相府銀安殿。
探馬幾乎是滾進來的,聲音帶著急切:“報——丞相!那鄧嬋玉……她又來了!在城下罵得極難聽!指名道姓要挑戰我西岐大將!”
殿內氣氛壓抑。哪吒和黃天化兩張“豬頭臉”還歷歷在目,眾將臉色都不太好看。姜子牙眉頭擰成了疙瘩,沉聲問:“此女石法詭異,連傷我兩員大將。何人愿去?”
殿角,一直沉默如冰山、面容俊朗不凡的楊戩,眼中精光一閃。他微微側身,對著身旁一個蹲踞在地、百無聊賴摳著腳趾甲的“東西”,用一種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的平淡口吻說道:
“龍師兄,城下那潑辣女子,慣會使一手陰險飛石傷人。師兄你嘛……皮糙肉厚,正是她的克星。不如你去會會她?”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補充道:“放心,師弟我給你掠陣壓陣,保你無事。”這話聽著是保障,可怎么品都帶著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味道。
那蹲著的“東西”聞,猛地抬起頭!
“啥?!又有架打?!還是打女人?”一聲如同破鑼摩擦、又帶著點興奮的怪叫響起。
只見這“東西”猛地站了起來:
好家伙!
這哪里是人?
分明是洪荒異種成了精!
身高不滿八尺,卻壯碩得如同一個肉墩子!渾身覆蓋著疙疙瘩瘩、暗青色的粗糙鱗皮,油光發亮,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一顆腦袋奇大無比,頭頂光禿禿像個大肉瘤,偏偏耳朵奇大如蒲扇,耷拉在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