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破敗·蒼白殘軀進入二階段后，作為主力輸出的贏曉身上的壓力可謂直線上升，原因無非有二：

其一，贏曉并非專精戰斗的神明，所以不似魔王那般在天賦樹上點出過百分比傷害或者真傷的技能加點，打起高難boss戰就顯得刮痧。

其二，破敗·蒼白殘軀如今的防御力至少翻了五倍，攻擊力更是不知道高到什么程度，還頂著將近90%的免傷，魔王來了恐怕都吃不消，何況是剛成神不久的贏曉。

再者，對方幾乎一直在同化萬物，有著接近無窮的能源補給，反觀他們一方，作為輔助的離北辰現在的魔力幾乎虧空，連續的命運回溯也導致他的命運幾乎消散，只有和君輕塵的那根連線仍然穩固。

事實證明，包括離北辰在內，短時間內都拿破敗·蒼白殘軀沒辦法，但若是時間一長，怕是連他們也只有翻車的份。

蒼白神使們也逐漸朝著祂們的王聚攏，為骨龍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力量，而那些力量經過骨龍的轉化又悉數反哺于祂們，所以祂們的實力也在穩步上升。

“壞了，要遭。”

離北辰說著，榨干最后一點能催動權柄的力量，最后倒是成功與破敗·蒼白殘軀建立起了聯系，但他再次陷入了不可逆的轉化之中。

“滾！出！去！”

如悶雷般炸響的怒吼震得離北辰七竅流血，連帶著如今待在識海內觀戰的離陌也險些被震得靈魂不穩。

此刻，骨龍的攻擊性幾乎再上一個臺階，那輪殘破的月亮也逐漸趨于完整，卻少了一種神性，多了幾分荒誕感。

“贏曉！！！”

離北辰嘶吼著，在墜落前給贏曉指明了最后的方向：“注意祂身邊環繞的那些晶石！祂現在無法主動攻擊，盯著最大的那三塊！打碎它們才算阻礙祂的回血！”

隨后，白虎的身影消失在『舊日·殘陽』掀起的風暴中。

“離陌！”

“標點了，去接。”

季長生凌空一指，墜落的白虎身形瞬間被藍光包裹，白狼的速度拉到極致，朝那墜落的愛人撲去。

而后，季長生重新投入戰場之中。

包括離北辰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與神使們纏斗的蒼白神使，祂們放棄了大好的局勢，竟然臨時朝著骨龍飛去，最后融入了骨龍的身軀。

君輕塵接住了離陌，此刻的白虎幾乎喪失意識，離北辰的靈魂已經退回識海，難以替離陌承擔痛苦。

他原本想要多待一會，只要撐到破敗·蒼白殘軀那三枚用于復活的蒼白流晶被打碎，這具身體的損傷就會被解除。

但離陌不干，他強行把離北辰給“頂下號”了，因為他知道離北辰與命運之門有所關聯，那東西可不能遭到蒼白的染指，所以他寧愿此刻自己多扛一會。

只是這樣一來，他又不受控制的與蒼白共享起了記憶。

他看見了潔白的天花板，耳邊是一道陌生的聲音。

“蘇以淵，你猜我們給你帶了什么東西來？”

視線里突兀地闖進的臉龐上洋溢著笑容，她烏黑的長發落在他臉上，他感覺癢癢的，卻又舍不得推開。

“不想知道。”

他閉上眼，不去看她那張臉，似乎那是一切痛苦的源泉。但事實并非如此，離陌可以感覺到，這是蒼白少有的記憶核心，幾乎可以說是構成蒼白的根本。

“蘇以淵，我們給你帶了你在追的那本書哦，要我念給你聽嗎？”

那聲音如今聽上去有些悲哀，離陌卻并不知曉為何方才還快樂著的人情緒會轉變的如此之快，幾乎只是瞬息間便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