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臉上笑容僵硬。
他本想逼對方出丑——若拒絕,則顯心虛;若應戰,以文士之身強行比武,必露破綻。但他沒想到,此人不僅會劍,而且劍法精妙到令人驚嘆的地步。
更糟的是,這一舞非但沒讓他失禮,反而贏得滿堂喝彩。
他強笑著舉起酒杯:“先生果然高人,佩服佩服。”
蕭玄收劍入鞘,淡淡道:“獻丑了。”
他轉身回座,動作從容,仿佛只是飲了一杯茶。
宴會繼續進行。
酒菜不斷送上,樂聲再起。但氣氛已不同。眾人看向蕭玄的眼神多了敬畏,竊竊私語中全是關于“玄機子”的傳聞。
蕭烈不再多,只低頭飲酒。額角滲出細汗,手中折扇捏得發白。
一炷香后,他忽然起身。
“本王略有不適,先行告退。”他說完,未等賓客回應,便快步離席。
主座空了下來。
但宴席未散。
蕭玄坐在原位,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
他知道,這場戲還沒完。
蕭烈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不到一刻鐘,一名侍從匆匆走過大廳,在幾位武官耳邊低語幾句。那些人臉色微變,悄悄交換眼神。
蕭玄不動聲色。
他端起酒杯,淺抿一口。
這時,一名婢女走近,低聲說:“先生,側門備有馬車,可隨時離開。”
他點頭,放下酒杯。
起身時,他整理了下鶴氅領口,邁步朝外走去。
穿過回廊,路過花園小徑。夜風拂面,花香淡淡。遠處傳來絲竹聲,宴席仍在繼續。
他走向側門。
馬車靜靜停在那里,車夫依舊戴著斗笠,低頭站著。
他伸手握住車門把手。
就在這一刻,身后傳來一聲輕響。
不是腳步聲,也不是說話聲。
是金屬摩擦的聲音。
很輕,幾乎難以察覺。
但他聽到了。
回頭一看,花園假山后閃過一道寒光。
有人藏在那里。
他停下動作,站在原地。
馬車沒動。
車夫也沒動。
風吹動他的衣角。
他盯著那處假山,右手緩緩移向腰間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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